大年三十这天,福泽谕吉几人都待在家里没出去。
一大早潮生就在厨房里忙活,超市打折送的花围裙围在纤细少年的腰上格外温暖,伴着飘荡在整座房子里的香味,这个原本冷清的家充满了烟火气息。
“谕吉,把那个盘子递给我。”潮生切菜的时候不忘伸出一只手接盘子。
银发男人怎么看都和厨房不搭,此时站在少年身旁帮忙看锅,本该出现在正经严肃场合的和服染上了不该有饭菜香味,平日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峻气场此时变得柔和起来。
一个主厨一个打下手配合默契,无言的温情在两人之间滋生,带着若隐若现却没有挑破的暧昧。
江户川乱步前一天晚上睡得太迟,被香味勾醒,他捂着咕咕叫的肚子在厨房门口探头探脑,“我也要帮忙!我需要做什么呀?”
乱步就是个生活白痴,完全可以称为“厨房杀手”,潮生不想他添乱,百忙之中回头看了小孩一眼,“快去洗漱,洗完之后去看看电视玩玩游戏,牛肉锅马上就好,乖啊,你出去玩吧,别在厨房呆。
”
乱步满意了。
正要离开,视线在潮生头上一扫而过,他顿时站在原地,“你今天怎么戴假发呀?”
潮生下意识捂住脑袋,“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为了在今晚的朔月之夜蒙混过关,他可是选了和自己头发发质发型最相似的假发,结果一照面就被乱步这家伙的狗眼睛给看穿了,失策。
“很好分辨啊,你的头发比这个假□□亮多了。”乱步爪子闲不住,一爪子掀开假发拿在手里玩,好奇宝宝发问,“你怎么忽然戴起假发来,又没秃头,是和你最近想要隐瞒的秘密有关吗?”
“乱步。”福泽谕吉忽然开口,“快去洗漱,我们就等你开饭了。”
整个空间都充盈着浓浓的家的气息,香味直往人鼻子里钻,肚子应景地响了起来,乱步瞬间忘记一时兴起的问题,应了一身便蹦跶进洗手间。
潮生看了眼银发男人,眸色微动,在对方看过来之前又垂下了眼。
他有片刻恍惚,菜刀直直剁了下去。
“小心!”福泽谕吉一把抢过菜刀,抓过潮生的手指,见白嫩的皮肤上没有血迹才松了口气,“我来切吧,你去客厅休息。”
如果是往常,这种时候潮生肯定少不了会调侃一番,此时他却很安静。
咚咚的切菜声有规律地响在不大的厨房。
福泽谕吉是剑客,握剑对他来说和吃饭喝水一样简单,而菜刀和剑异曲同工,虽然是第一次握菜刀,他还是很快就掌握了技巧,落刀干脆利落,肉被片成薄厚相当的分量,普通厨师没有几年功夫做不到这种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