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坐在密不透风的铁盒子里,少年趴在车窗上望着外面,脸颊肉在玻璃上挤出清晰的痕迹,他一路上看什么都是新奇,时不时就要冒出“哇哦”“那是什么”之类的好奇之语。
手冢国光原本疲惫沉郁,见少年这幅样子,心里不自觉放松了些。
他问:“你对这些有印象吗?”
少年皱着脸摇头,白嫩脸上顶着硕大的挤压出来的红印子,可爱极了。
手冢国光换了种问法,“你坐在车上会有似曾相识的熟悉感吗?”
“你这么一说还真有!”少年歪头认真想了想,“我明明不知道这是什么,刚才没有人教却自动拉开车门坐了上来,看来我对车很熟悉啊。”
手冢国光鼓励道:“放心吧,祖父会帮忙调查你的身份,记忆早晚有一天能找回来的。”
少年不再看车外的风景,转头看身旁气质清冷的人,他眨眨眼,说出心里话,“在你身边我很安心呀,我不着急的。”
少年的眼眸黑白分明,宛若一汪清泉,所有情绪一览无遗没有半点遮掩,初次见面说这样直白热情会让人觉得轻浮,但这话从眼前的少年嘴里说出来却令人难以招架。
因为他真的是这样想的,所以显得格外真诚。
手冢国光忽然觉得汽车空间太狭小,有些热。
开车的警员直接将两人送到忍足私立医院,这家医院不但有常规科室,精神科同样很出名。
在那种炼狱般的地方呆了好几天,即使两人表现得很正常,警局还是认为他们需要接受心理评估和至少为期一个月的心理治疗。
手冢国光先带着少年看了神经内科,然后又转道去了精神科做心理测试,一切结束后天已经黑了下来。
忍足医院是私立医院,里面环境不错,走廊的等待区坐着三三两两的人,正对面挂着的超大液晶屏幕上播放着绯句赏析节目供人解闷,两人顺着走廊往医院外走,忽然有人叫住了手冢。
两人抬头就看到一群身穿蓝白相间运动服的闪亮生物朝他们走来。
为首那位紫灰发色眼角带着泪痣的男生神色骄矜,大长腿一迈更是将医院走廊走出了t台的闪耀。
“果然是你手冢,本大爷就说没看错。”迹部景吾送不小心扭伤脚的部员,刚从骨科出来就看到身形和老对手很像的人。
他停在两人面前,“你来这种地方做什么?”视线在手冢国光手肘处溜了一圈,“你旧伤复发了?”
“没有。”手冢国光颔首,“出了些意外,我们来做心里评估。”
迹部景吾挑眉。
能跑来忍足医院做心理评估的意外可见不是什么轻描淡写的小意外,但这种涉及私密的问题到底不好问,于是他道:“不会影响今年的全国大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