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们咒术师不可以将‘普通人’这个群体作为一个个的个体去区分看待啊。”夏油杰看着黑发黑眸的少女,眉梢微拧,神色却并不凝重。相反,他的眉宇间带着一丝无奈的苦笑。
“深羽,我觉得你说的没错哦。如果是今天这样的人,即便是我也不会想去救他。但是,不是每一个咒术师都像你一样能够【看】到的啊。而如果按照自己的标准去挑选评判哪些人应该救而哪些人不应该的话,那也未免太过自私和傲慢了。”
伸手轻轻的托起少女的脸颊,他弯下腰,直视着她的眼睛,用像是对执拗赌气的孩子解释一般的温和口吻说道。
“如果不知道议员杀过人的话,哪怕他再让人讨厌,我也会救他。”
——这是我成为咒术师的意义所在。
“啊……”深羽眨了眨眼睛,【看着】那双近在咫尺的黑眸。
——他完全误会了呢。
——但是……
“你是,这么觉得的啊……”
“是的。”夏油杰点了点头,很有点无奈的笑了笑,“我们既然拥有这份力量,总要做点什么吧。”
然而表情虽然柔和,他的话语与心声中,却存在着极其坚固的意志。
——果然,不行呢。
深羽想,就和她想的一样,说服是没有用的。因为“现在”的夏油杰是在清楚知道人性为何的前提下,选择了这份“意义”。而他所选择的这份意义本身是无可辩驳的——无论在何时何地何种情况下,“保护弱者”这件事,都是“绝对正确”的“正论”。
——所以才说,你要是可以更加自私一点就好了……
——无论是现在,还是……
她正这么想着,夏油杰却忽然笑了一下。
“但是,你不用哦。”
“诶?”深羽抬起头,就看到夏油杰很温柔的微笑着。他的目光中流露着怜惜,忽然直起身,把娇小的少女紧紧抱在了怀里。
深羽呼吸一滞,就听到了头上传来的声音。
“深羽只要做你想做的就好了。或者说,你只要救你想救的人就可以了。我相信你。你是真正能够做出判断的人。”他说着,把她抱得更紧了些,一手像是安抚小孩子一样抚摸着她的脊背。
——这样抱着她的时候,就会觉得,这分明只是一个比同龄人还要娇小纤细的女孩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