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地方怎么回事?”
来往的人类完全没注意到那块空地,一看就知道是白夜的幻术搞的鬼。
“要清理留下来的瘴气有点麻烦。”白夜扶住脖子,奈落不在的期间,一直都是他在操持城中事务,连续加班了三个多月。
白夜打了个哈欠挥挥手,一副十分缺觉的模样,他的身影在空气中逐渐变淡,像幻影一样渐渐消失不见。
“既然奈落回来了,接下来也就我没什么事了。”
纱织在城里逛了一圈。
“夫人。”
城里的众人对她的出现表现得十分惊喜。
监工的停止监工,端茶送水的侍女放下托盘,就连修补屋顶的役人都停下手中的动作,笑呵呵地对她说:
“你的病终于好了吗?”
和毫无所觉的人类不同,动物对她身上的变化要敏感得多。
纱织来到马厩,收到了她回城以来第一道怀疑的目光。
她还没凑近,老老实实吃着饲料的马匹蓦地打了个响鼻,警惕地看了她好半天,才纡尊降贵地低头嗅了嗅她的手掌,确定她身上的气味到底是怎么回事。
“您要出去打猎吗?”照顾马匹的侍从十分自然地问她。
纱织本来想点头,但看到嗡嗡飞过来,明显要监视她出城的最猛胜,登时又改变了主意。
“不,改天吧。”
正殿的和室据说是第一个修好的,但纱织觉得她得表明态度,接下来几天都坚持和奈落分房睡。
吵架就该有吵架的样子,晚上睡同一个房间那还像话吗。
纱织分房分得十分心安理得,那些一开始反对她和奈落住在一起的家臣倒是吓了个够呛。
战国时代和现代社会不同,就算是夫妻,女方和男方也并不住在一起。
纱织搬进空置许久的殿舍,照顾她起居的侍女们欲言又止,憋了几天后终于有人忍不住开口。
“……殿下做了什么吗?”
为什么一个个都是那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奈落平时的伪装到底是有多么完美,以至于所有人都是一副见了鬼的样子,连下人走路的声音都变得轻悄悄的,不论是家臣还是侍女,看到她时的眼神都好像在恳求说,「请快点和殿下和好」。
可恶,狡猾的妖怪居然如此得人心。
纱织站在廊檐下,作为城主的奈落这几天十分忙碌,他既要过目城池施工的图纸,还要浏览家臣呈上来的检地账,那些厚厚的账目堆得像砖头一样厚重,记载了今年的税收和人口调查,密密麻麻的文字她曾经瞄过一眼,只是一眼就决定再也不碰这种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