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平淡淡的没什么不好,普通的幸福也只会孕育出普通的痛苦。
但是爱这种东西真麻烦啊。
如果谁都不爱的话,既不会痛苦也不会幸福,可一旦选择去爱,爱只会加剧一个人感受到的幸福和痛苦。
“可我现在并不后悔。”
纱织收回视线,看向身边的大妖怪。
“你后悔了吗?”
“……”
“如果什么时候感到了后悔,就告诉我吧。”纱织说,“我不会忽然消失的,就算到了要道别的一天,我也会清清楚楚告诉你的。”
纱织笑起来。
“你看,如果我还是人类的话多方便啊,我只会束缚你几十年。”
她微微放轻声音:“几十年后,你就自由啦。”
自由地变回之前那个冷酷无情的大妖怪,继续去追求力量,贯彻祸害遗千年这句话的正确性。
“妖怪的寿命多长啊。”纱织感慨起来,“你可以把我当做沿途看到的一棵树,一枝花,等花期一过就继续前行,你路上的风景还多着呢。”
“而我呢,尘归尘,土归土,寿终正寝前还能有人为我驻足,这就已经足够了。”
纱织跳下长廊,正儿八经道:“想说的话我都说完了。”
她伸出手,捧住奈落冰冷苍白的脸。
“如果想道别的话,就现在告诉我吧。”
在阴冷潮湿的地下室,她当时似乎也这么捧住了从蛛丝上垂挂下来的头颅。
纱织理了理鸦黑的卷发,想到她刚才夸他时,居然忘了称赞他漂亮浓密的长发。
“我知道我这个人很奇怪,但我就是我,这点永远都不会改变。”
纱织低下头,轻轻地吻了吻他的嘴唇。
“喜欢过这个「我」,非常感谢。”
往好的方面想,她只是变成了半妖,只是变得长生,并非无法死去。
等她哪一天活够了……
嗯?
奈落忽然握住她的手腕,将她往下一压,折进冰冷的怀抱。
“……不。”他咬住她的嘴唇,挤进柔软的唇隙。
奈落低声说:“不行。”
不行什么?
但是奈落没有回应,也不允许她看他的表情。
他将她缠得很紧,除了缠这个词以外她想不到其他的形容。
纱织坐在奈落怀里,冰凉滑腻的感觉贴上小腿,窸窸窣窣的声音响了起来,章鱼一样触手缠绕攀爬,厚重的肉壁分泌粘液,纱织从奈落的怀里撑起身,然后又被按着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