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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阴刀的表情黯淡下来:“你不愿意吗?”

    她沉默着,算是默认了这个说辞。

    “为什么?”阴刀的声音很轻。

    “你为什么……”他的语气充满茫然的苦涩,“不愿意见我了?”

    她无法回答,因为回答的话,她藏在心底的感情就会无所遁形,那些日日夜夜,好像不会枯干的火一样灼烧着她的内心的爱意,就会化作尖锐的荆棘,疯长的野草,将她努力试着愈合的伤口再次撕得鲜血淋漓。

    “我们不能回到从前吗?”

    听到对方这么说后,她感到了迷茫——从前是什么?是她作为友人陪伴在对方身边的每一天吗?是她拼命忍耐着爱意,小心翼翼地注视着他的每一个日夜吗?

    她对于他来说又是什么呢?

    朋友?家人?

    “……”喉咙微动,她听见自己说,“我做不到。”

    想要逃跑的感觉又来了,就像生物面对痛苦本能的反应,她避开对方的视线,低声说:“已经回不去了。”

    她没有办法作为「朋友」,作为「亲近之人」,像水源近在咫尺却一点一点枯萎的植物,仅仅是待在对方身边。

    那个春夜之后,她就做不到了,再也做不到了。

    她突兀地站起身,阴刀嗓音微变:“小梅?”

    和室外适时响起了陌生的声音,打断了阴刀还未说完的话,那个身影伏在走廊的地面上,头颅垂得很低。

    “恕我失礼。”

    来者是玉姬的贴身侍女。

    穿过重重长廊,垂下的御帘在风中轻晃,长长的绦带拂过光滑如镜的地板,未曾梳妆的少女坐在窗边,据说几日都未曾合眼。

    “你叫什么名字?”入睡前,玉姬抓着她的手。

    “……小梅。”

    对方没有问她是不是妖怪。

    玉姬将她的名字含在口中重复了几遍,眼皮渐渐阖上,呼吸变得平缓柔顺。

    她在玉姬的身边多留了几日。

    如果还感到害怕的话,她向玉姬提议,老城主现在还被关押在地牢里,她可以随时带着侍女下去揍人,揍到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做噩梦为止。

    玉姬当时睁圆了眼睛,愣愣地看了她好一会儿。

    “可以吗?”

    “当然可以。”她拿起旁边的木匣,“你还可以拿这个砸他,砸到你解气为止。”

    玉姬没有说好。

    她弯了弯眉眼,久违地露出了一点笑容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