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状似无意地狠狠在我心上戳了一刀,略过我有些绷不住的神色看向我背后的几尊门神。
又重新聚焦于我微热的双眼,释放慈爱的垂怜。
——“小姐能理解这些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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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鸥外想表达“友善”时,他的每一句话语和喟叹都能柔软动听得让人因为其中包含着“理解”的温柔而沉溺。
倘若我真的一心依赖于中也,在婚姻里压上了我所有的砝码。此刻对于被命运戏耍底牌尽失的我而言,森鸥外的安排实在是将我放进了一个虽有些危机却总体尚算得上是温暖的港湾。
那么我应当松了一口气,全心期盼着自己得到承认。
——而那大抵是森鸥外觉得最失望的结果了。
……
可我恰恰不是。
在我拒绝向他袒露我记忆中的“过去”时,有些不言而喻的事情已经在沉默中彼此心知肚明。
对上森欧外潋滟的紫眸,我的心狠狠提了起来。
——毕竟,我正是他期盼着的那个结果。
*
我的门外有两人守着。
进食后,那股噬魂般的饥饿乏力感大大减轻了。
而这张过分柔软的床铺却让我本就酸软的肩膀和腰椎愈发难受。
加之这突如其来的、宛如噩梦般的“真实”,我忍耐着这些烦乱,根本无心睡眠,兀自猜测着这种虚假的和平到底会能僵持几天。
……
在被带出首领办公室后,幽暗的走廊里,我迎面撞见了“无心的恶犬”。
他阴冷地扫过了我的脸庞和全身上下。
对上我没有鞋子的脏兮兮的染血白袜,他身影似乎微顿了片刻,继而收回目光,冷厉地与我们几个擦肩而过。
我确信这个停顿不是我的错觉。
这恍惚间让我忆起了几年前初见的场景。
同样是这种陌生的眼神。只是此时的他浑不在意我的身份,而那时的“幼犬”如临大敌。
***
太宰这个狗东西又到我店门前自挂东南枝。
我心头堵着一口气,恨恨地抽出我的大钳准备上前剪断他的绳子。
意识还没有陷入恍惚的太宰发现我凶神恶煞地挥舞着大钳正靠近自己,惊恐地朝我的方向拳打脚踢,意图制止我靠近。
然而全身上下只有脖子这个着力点的青花鱼已经是条任人宰割的咸鱼了。扑腾起来踢腿的样子活像个垂死挣扎的麻虾。还因为太过活跃加速了缺氧,脸色迅速涨红。
瞪着我的眼睛也开始恍惚翻白眼了。凸出的眼珠子还不安分地四处乱瞟,企图让尚在人间的躯|体能抢先看见三途川的彼岸。
我:“啧,真丑。”
太宰治:??!!
垂死病中惊坐起,抡起铁拳砸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