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爆炸开始到车辆入水,整个过程我应当是没有一点疏漏的。
不管车上是有监控还是窃听,在被高压强的水流冲击进车里来时都不会再能摄录到正常的画面。
所以我应当是倒霉地被盯上,无力反抗地被掳走,在车上因为不堪受辱奋起反抗,带着这辆车一起冲进了河里。
再然后,这两个敌对组织的人会在附近漂尸,而我则变得杳无音讯。
*
血瀑中挣扎的两人惊恐地发现,分明是仅隔着两步之遥,诸番摸爬滚打之后,他们却无论如何不能再朝我这里前进哪怕一厘米。
“我的空间规则由我制定。”
“只要我规定我们之间的距离是‘无限远’,就算是看起来仅相距一厘米,你们也碰不到我的。”
说话时,我把距离缩短成了十米。
这两个丧尸似的玩意连滚带爬,眼见终于稍微离我近了一点,欣喜若狂,还用恨不得吃了我的恐怖眼神锁着我。
一看就是没听进去。
我把距离调回了无限远。冷漠地看着他们绝望挣扎的样子,无动于衷。
壮汉开始对我怒骂着什么,气得整个脑袋都成了猪肝色。司机也对我目眦欲裂,但那表情看起来倒像是想求我。
“……”
都说了距离无限远,我怎么可能听得见。
两个憨批。
*
安静的空间上演着默剧。
我不搭理他们,只静坐在原地有些失神。
终于……又动手杀人了啊。
摩挲着手心的弹片,锋锐的边沿划开了我的手指。殷红的血迹顺着指节往下流淌。我茫然地看着,只觉得已经快忘了上一次划开别人的喉管时是个什么情形了……
估摸着他们的出血量,我看着这俩人几乎像是泡在了澡盆里,感觉应该差不多了。就把距离调成了三米。
“你们两个。谁是港|黑的卧底?”
“什么?”已然气息奄奄的壮汉见我终于愿意说话却问出了这样奇怪的问题,畏惧的目光变得惊愕。
“不可能没有的吧……森鸥外的目的仅仅是让我遭遇‘被劫’的事件,结果可是未知的。万一我确实是个废物,战斗时打不过,被俘后还是逃不掉……他怎么可能真的任由我被拿来威胁港|黑?威胁中原中也?”
“呵,总得有个处理掉我的人吧?”
壮汉的脑子已经不听使唤了,但还是抓住了重点。
反应过来这是个圈套,他惊愕又愤怒:“什么——什么?森鸥外?!森鸥外!!”说着又扭头瞪向司机。
血液涌上来呛满了他的喉管,他痛苦地低咳着,血液从喉间汩汩涌出。眼睛涨红鼓凸得几乎暴突出来。整个人已经濒临气绝,喊不出任何话了。
褐发的司机扭曲的面容骤然安静下来,紧捂着脖子那根本按不住的伤口,一言不发地紧盯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