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理论上也能让我的空间搞个荧光效果出来,但我没试过,实在不想一个失误就让自己成了这一片漆黑中最亮的崽。
噼啪一声掰亮了手里的两根荧光棒,我使劲甩了甩,让荧光棒里的液体快速流通。
等荧光棒勉强能照亮周围一小片地方时,我举着它们凑近观察了这块高得不合理的石头。
——好家伙,是块儿墓碑!
所以……我刚才是在人家死者旁边躺着的啊?
我有一句MMP不知当讲不当讲。
希望他不会觉得我冒犯……
想了想,我还是补救似地给他拜了一拜。手里没香,荧光棒形状差不多,凑合使吧。
——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我这啥情况您也一直看着呢,别介意、别介意。
别笑我迷信,我的唯物主义世界观在六岁那年小萝卜头的年纪就被那个眼睛放光炮的给一炮摧毁了。
他洞穿的不仅是大楼,还有我这个孩子的精神信仰。
……
这墓碑写法倒是没见过……
我忽然意识到它的与众不同。
一般墓碑还是写的汉字吧?
“S·ODA?”
这个好像是罗马音的简写,而且也没写生卒年和立碑人。
等等……不会吧?
Sakunosuke Oda ……?
织田作之助?
不……不是吧……
我茫然无措地呆住了。
是因为我今晚一直在找他所以才会产生的联想吗……
我几乎是立刻就想扭头逃离这里!
但海风带着咸味和比陆地更温暖的温度适时袭上前来,包裹着我、挽留着我。丝缕的风就像梳在了我惯常纠结在一个角落的神经和勇气上一样,我喧嚣尖叫的大脑逐渐安静了下来。
不自觉地想起昨晚同样的时间,我也是同样的逃避反应。最后的下场就是被押送到了港|黑……
我被一股莫名的力量鼓舞着,冷静地挥舞着荧光棒探查四周地势。
接着,我小心翼翼地爬上了墓碑后最大的“小丘”,坐在上面朝四周继续挥舞荧光棒。
连绵起伏的阴影随着荧光棒的移动从大变小,我手头一顿,缓慢仔细地又重新扫过了一遍。
默默数数的我随着数字的增大只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坠着,压得我的心脏越来越沉重迟缓。
等我数到五再去找第六个却发现空无一物时,眼泪几乎无法受控地在向我的大脑打报告之前就擅自奔涌而出,滴滴答答地砸在了安坐在坟包上的我的胸前衣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