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她也是黑手党啊。
她的温柔和感慨,依旧囿于黑手党的界限,不会向外越界一步。
黑手党引路人的身份,远远重于另一个角色。
……
森首领把人截走时,中原中也心底那点不够果断的退意瞬息间占领了高地,好似松了口气——为摆脱了某个包袱而落下了高高提起的心。
但这颗心好像一直在往下落,又落得深了些。似乎有隐秘的一块儿在某处陷落了下去,回过头来找时,茫然又无处追寻。
……
当夜被安排紧急出差。他知道这是最合理的安排,所以他坦然接受了。
尽管对这个女人有诸多好奇,尽管对首领可能的手段有些隐约猜测。
但他是港口黑手党的干部。
这是他踏过的征途堆砌出来的最令人望而生畏的足下高山,让他得以傲岸地俯瞰众生;也是他颈间的项圈,是被“道路”指引着方向的枷锁。
……
一周的时间于中原中也而言是最正常不过的出差时长,这次却让他觉得格外漫长难熬。
他没有接到任何有关的消息,无论是来自尾崎红叶的还是森鸥外的。
中原中也同样默契地选择了沉默。
他没办法判断这种杳无音讯算不算好消息。
他甚至不知道怎样的消息对自己而言才算是“好消息”。
……
正常地出差,正常地按原计划返回。
停留在东京的机场附近时,中原中也选择给自己来一场面对问题前的放纵——用最浓烈醇香的美酒,最澎湃的都市晚风。
压抑着沉沉心事和诸多猜测,他心神不宁地推开了酒吧的门。
然后猝不及防又始料未及地在恍惚中被大|麻烦给撞进了怀抱。
眼前的人影与神思中的被打量者产生了令人苦恼的重合。
中原中也第一反应就是怀疑森鸥外是不是没有得到他想要的。
他并不遗憾,可他似乎也没有为此高兴的立场。
——当然,这个坏女人嘴里强加的立场才不算数。
***
我昏昏沉沉地醒了过来,只觉得脑子累得让我想把它摘下来给冲冲酒味儿。
不过这家酒吧用的酒一如既往的高质量。虽然昨天喝醉了,但并不会有头痛欲裂的感觉。
我翻了个身将胳膊伸出被窝去摸我的新手机,却只是在丝滑的床单上蹭了一圈,什么也没摸到。
舒适的凉滑触感让我忍不住又蹭了蹭,而后才探出头来找我的手机。
…………
?
这是哪里?
我:毕加思索.jpg
我昨天下午到了东京,然后喝了两杯酒。
……
然后呢……?
我好像拉着我的行李箱往外走……
好像撞到了人?
我是不是看见中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