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被绷带包裹仅露出一只的眼神此刻幽暗无光, 透出漆黑深渊般的引诱。
“最高明的谎言是‘剪辑’。”
“用完全真实的素材去拼凑出你想表达的故事。因为内容全部真实, 所以谎言也不是谎言。你没有欺骗任何人。”
我迟疑地盯着他:“你这是耍炸……”
“涂改因果关系也是谎言。”
“啧。”太宰治看我的眼神像看智障,“当然不是自己组合出新的‘因果关系’说给他听啊。”
“每一帧画面之间的跳转不要自己来做, 要让对方在心底自己补全。”
“你要做的只是剪辑过后给出画面再重新排序。至于对方理解的画面间如何跳转,那跟你有什么关系呢?你说什么了么?”
“谎言这种东西怎么能自己说呢?要对方自己说给自己听才无懈可击啊~”
我:…………
应该就是避重就轻刻意误导的意思吧。
但太宰说得也不算废话,起码他拆解了具体操作过程……适合我这种笨蛋学习。
带师,我悟了。
…………
虽然我至今未能掌握这门高深绝学, 但人被逼到极限总是会有所顿悟的。
我觉得自己心里有了点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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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中也。我们去找个安静地方说吧……”我心累又憔悴的声音在他侧耳边响起了。
他不爽的低气压消散了点,把挂在他身上的我拽了下来。
我主动牵着他的手四处看人少的角落, 最后在一个离游乐设施很远的墙角找到了长椅。
他这会儿显然淡定多了,不知道脑补了些什么,坐在长椅上就静静看着我,满脸写着——“让我看你又折腾出来了什么新花样。”
我:Fine.
我瘫在他旁边把玩着他的手指,忧愁地长舒了一口气,然后瞟着他给他打预防针:“你不许生气哦。”
他瞥了我一眼没说话。
我自顾自当他默认:“我之前跟这里的港口黑手党产生了冲突,森鸥外还想杀我,跟你说过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