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发少年的手里攥着一小瓶血液。“听着,罗恩,”他的声音低下去,显得更柔和,“我做这件事,并不是因为我想反抗邓布利多的命令,我就是不明白,他为什么在已经弄清魂器和空间的关系之后,还一直迟疑不决。那里只有四扇门是重要的,魂器就藏在里面。这一年来我已经练习了无数遍,除非真正走进去,否则不可能知道更多了……这样空耗下去根本毫无意义。”
“只要有正确的血液,就能走进去。”罗恩扬扬下巴,“那瓶血是谁的?”
“斯内普。”德拉科阴沉着脸,摇晃手里的瓶子。“今天我去问他邓布利多的事,可他什么都没说。邓布利多很清楚我们应当尝试用斯内普的血——他很早就成为了食死徒,履历丰富,而且他的血相对容易获得——可是每次我向他提议,他都会回避。”
“邓布利多为什么不愿意我们用斯内普的血?”
“我不知道。”德拉科不再靠着桌子,“但这只能证明一点,那就是他的血确实有用。”
罗恩盯着德拉科。金发少年的脸上透露出决绝,这是过去他从未见识过的。他所熟知的那个养尊处优的男孩善于逃避问题而非解决它们。而现在,罗恩觉得,无论对方做出的决定是否明智,至少他非常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会付出何种代价。同时他悲观地想到,就算他更情愿等待邓布利多的指示,对方也等不起了。伏地魔的力量在一天天恢复,他夺回项链,甚至夺去德拉科性命的日子也在一天天逼近。他们必须在头顶上的刀掉下来之前毁掉门内的魂器,否则就太晚了。
“好吧,就我们两个、明晚。记得带上隐形衣。”罗恩说。这一刻,他有一种奇怪的感受,好像项链重新回到他胸前,他们两个的命运再次被孤独地、紧紧地绑在一起。他知道他应当恐惧,毕竟这不是不及格也可以补考的变形术考试,他可能会受很重的伤,或者默默无闻地死掉。罗恩承认邓布利多的鼓舞起到很大的作用——知道你正在做的事能够拯救整个巫师界确实很神圣——但更多时候,只要想到谁在与他并肩作战,他心头的格莱芬多雄狮便驱散了怯懦。
德拉科的眼神亮了一下。“好。”他轻声答应后,便把嘴唇紧紧抿住,视线在地面和他的脸上来回移动,最终他走到他身边,手臂拢住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