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明白的太晚。
复仇的荆棘已经缠绕在他的骨血里,成为了他的灵魂支柱。支柱崩塌只会让他生不如死,成为一具空空的皮囊。
隔着一个空间,河川鹤贤的嘴无声的动了动。
对不起。
他安静的垂下眼,神情疲惫沉静。
按照计划,拖延了你这么久。
生命的最后,恨意和感激在眸中纠缠,黑玉般的眼眸中压抑着极深的愧疚。少年在亚空间中缓缓消失,像是坠落的鹤。
咒术师强健的体质在亚空间的力量下脆弱的就像风中细沙。
看着少年和一干诅咒师化作飞屑消失,兰堂命令工具人收拾销毁漫山遍野的监控器时,眼角划过眼熟的家纹。
白底青纹的线条,寥寥几笔勾勒出含苞待放的栀子花。
他叫住了和少年有着一样家纹的中年人,在询问了生前是河川家长老的工具人,有关河川家嫡系收养的双生子的消息之后。
兰堂垂下眼睑,为这对被命运玩弄的兄弟叹息:“我知道了。”
可惜那样两个古典型美少年。
平静的双手插入口袋,兰堂走了两步后脚步一顿,微微侧过头看向欲言又止的工具人长老:“还有事?”
老人皱起满是肥肉的脸,慈祥的脸上满是义愤填膺:“刚刚的诅咒可真是恶毒,还好您现在解决了他,不然那个小杂种迟早会是咒术界的祸害。”
兰堂猫眼石般的金绿色双眸中立刻毫不掩饰的流露出一抹不耐,高傲的超越者真心实意的对自己的异能力竟然和这种人的尸体有联系而感到作呕。
非生非死的古怪状态也磨灭不了对权势金钱的热情,就算感情像是隔着一层玻璃,贪婪也已经刻画在了这些人的灵魂里。
工具人保留着生前的情报,顶级异能力‘彩画集’也无法改变这些人本质上贪得无厌的性格,这让他们身边的人不会有半点怀疑,也让兰堂越发恶心——
鬣狗间愚蠢的勾心斗角不在主人眼中,冷酷无情的资本家只想压榨他们好好干活。
今天也不会不会读空气的边缘工具人还跟在兰堂身后低头哈腰地出主意,试图弥补和刚刚少年同为河川家的自己在老板眼里的印象分:“属下可以带一些人来举行净化仪式,河川家擅长解咒,刚刚那种恶毒的诅咒只要三天就可以被我们消磨掉,连同那个小崽子的灵魂.......”
工具人喋喋不休的叱骂着死去的少年,没想那么多的兰堂脸上冷淡的表情一滞。
咒术师的爱恨是诅咒。
确实是下手早了点,不过......没必要。
那么弱的人,就算变成诅咒也没有威胁。
心念一动,工具人立刻闭嘴,空洞安分地退回工具人的队伍,兢兢业业的处理村庄里遗留下来的痕迹。
力求不留一丝残秽,完全抹消夏油杰攻击村民的证据。
只要消除这些证据,就算这些村民报警也无所谓,在资本的国家里,金钱和权势就是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