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轻笑一声,没有回答夏油杰,而是反问道:“杰君,你对于咒灵和咒术师之间的关系是怎么看待的。”
“是敌人。”夏油杰对这个问题回答的很果断,“咒灵是我们必须消灭的存在,咒术师的职责就是祓除咒灵,保护没有咒力的普通人。”
“这个答案真是出乎了我的意料。”太宰治像是来了兴致,他微微弓腰向前,“原来杰君是这样看待咒术师与咒灵之间的关系。”
夏油杰向太宰治发问:“那太宰老师有什么不同的见解吗?”
“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先问杰君一件事。”太宰治饶有兴致的看着他,“你知道五条悟的出生,对于整个咒术界意味着什么吗?”
“千年以前,咒术师和咒灵就一直争斗不休,当时的咒术界可不是现在这样平静,无论是咒术师还是咒灵都要凶残太多。”太宰治侃侃而谈,“那才是特级遍地走,一级多如狗,百家争鸣的时代。”
“只是随着时代的变迁,这股浪潮也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平静下来,在五条悟出生之前,特级咒灵已经有将近百年没有出现在大众视野中,而悟君的出生打破了这个平衡。”
“‘六眼’的诞生,把双方强弱的平衡打破了,他站在棋盘的那一刻,就将整盘局都掀翻了。”太宰治做了一个掀翻棋盘的动作,“那么,与之相对,特级咒灵的数量也在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飞速飙升着。”
“这就是平衡。”太宰治面对怔楞的夏油杰笑道,“我认为咒术师与咒灵,是一种扭曲的,相互依存的关系,善恶什么的都抛开不提,那只是愚蠢的立场问题。”
“咒术师离不开咒灵,咒灵同样离不开咒术师。”太宰治嘴角的笑莫名有一丝疯狂的味道,“如果哪一天其中一方死死地压制住了另一方,那一定是十分有趣的景象。”
夏油杰突然意识到五条悟为什么说太宰治很危险了,这样的想法无论是哪个咒术师听到,恐怕都要惊起毛骨悚然的感觉,马上起身杀了这个人吧。
如果是其他任何人说出这样的话,他都会上报,但这种话从太宰治嘴里说出来,竟然有种莫名想要认同他的意愿。
夏油杰有些失神,脑中不断的回放着刚才太宰治的话,就连身边什么时候来了一个人都不知道。
太宰治被来人赏了狠狠的一个暴栗:“你这个绷带浪费装置,又在给年轻人灌输你那什么乱七八糟的思想了!”
“哎呀——”被捶倒在桌子上的太宰治哪里还有刚才在夏油杰面前,那番侃侃而谈的模样。
夏油杰这才回过神,他怔怔地抬头向来人看去,男人推了推眼镜,颇为严肃,脑后的金发用皮筋扎了起来,看起来颇为洋气,男人手中还握着一个本子,上书‘理想’二字甚是显眼。
“国木田君~你来的好晚啊,我等的花都要谢了。”太宰治摸了摸头,笑得像是怀春少女一般羞涩。
明明没什么好害羞的!
夏油杰看着被太宰称作‘国木田’的男人额头青筋暴起,揪起太宰治怒吼:“这都怪谁啊!大半夜给我打电话,就为了让我帮你写报告书!该死的自杀狂魔,报告书要自己写啊混蛋!”
“我不是跟你解释过了吗,我在和特级咒灵的英勇争斗中,伤了胳膊,已经不能动了,这才委托英明神武的国木田君啊!”太宰治大声狡辩。
夏油杰和国木田同时将视线移到太宰治完好无缺的手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