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种岛在他面前展示出了没见过的招式体系,和陌生的三招“无”。
还有最后一招吗?他认为有的。如果自己更强一点,说不定就能逼出种岛最后的底牌。
但这样的结果也没什么可抱怨的。网球比赛的结果是最直观的,硬碰硬,没有其他因素影响的前提下,输了就是实力不足。
“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啊。”他稍微伸出手,往前伸了一下,然后抬高抓住自己头顶的毛巾,胡乱擦了一把头发和脸,又挂在脖子上。
种岛灌了半罐的运动饮料。
他喘过一口气,侧过头将手肘搭在仁王肩上:“这么急做什么?慢下来说不定速度会变得更快。你应该懂得吧?”
“我知道前辈你的意思,但是时间还是太少了。”仁王顿了顿,“想再快一点。”
“哇,你的成长速度已经够惊人了,还要再快一点吗?”种岛摇头,“你想做什么?”
“想打败一个人。”仁王说完侧过头看着种岛放在他肩上的手,“不,不止一个。”
种岛便笑着指了指自己:“我算其中之一吗?仁王,我比你大了三岁,如果现在就被你打败,那这三年我不是白活了吗?”
“前辈看上去就很懒散。”
“这种话我听了也是会伤心的。我可是U17训练营的No.2,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是还有人比前辈更强的意思啊。”
说话的语气渐渐像是谈笑,是运动以后带着疲惫谈心的气氛。种岛并不想太直接地问仁王为什么在这个时间点一定要拉着他来冲绳,哪怕坐一天一夜的船也要在下船后打完这场比赛。
“想要打败一个人”这句话,其实已经是足够明显的答案了。
是谁呢?
种岛排除了自己。
如果仁王的执念与自己相关,那么今天在冲绳的就不会是自己了。这小鬼就是这样任性又别扭。
那还有谁呢?
种岛想起了前两天结束的全国大赛。在全国大赛结束的那天晚上就打电话问他有没有时间,这倒是很符合仁王一贯的风格。但能让他产生这种“说走就走去冒险”冲动的人,也只有那个人了吧。
因“国中三年每一场正式比赛都没有丢过一分”这个记录而被网球周刊认为“神之子说不定已经晋升为神”的幸村精市。
如果部长是那样的人,一定在被引导往前走的同时,感受到巨大的压力,和强烈的不甘心。
想要追上去,想要赶超,这样的心情,种岛在看着平等院的时候也体会过。
而他也正在这条路上追赶着。
“无”的系列开发,也是为了平等院所准备的。
甚至他的最后一招,也就是第五招都还在开发中,还没有完全成型。
如果刚才仁王能再给他一点压力,让他感觉到进入绝境,那他说不定会在压力下开发出第五招呢?但这种话可不能和小后辈说。用年龄做横向对比,仁王已经比三年前的他要强很多了,比去年的他都要强。这场比赛他是确确实实用了全力,也被仁王逼到了掏出全部底牌才打赢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