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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算什么——为什么我用令咒就碰上了这种事——】江峰就像被扔出水的鱼,张大着嘴艰难地想要呼吸,但肺部的血泡满溢,甚至逆着喉咙流出嘴巴,发出古怪地声音,江峰在地上艰难地爬行,留下一道淋漓的血痕:【开什么玩笑!既然已经这样了!既然已经这样了!】

    【至少想在战斗里死去!因为使用了令咒,身体无法负荷而自爆这种死法,绝对不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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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你的回答是什么?”虚无而空旷的漆黑精神世界中,声音问道:“已经做好决定了吗,我们期待着你能做出明智的回复。”

    “请不要再说了……”被否认了所有人生价值的贞德,只是蜷伏在地上,双眼失去神采与颜色,不断麻木地重复着相同的词语:“请不要再说了……”

    “我们再重复一遍,你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任何羁绊了。”声音从毫无情感变得有些严厉,语气带上了细微催促的情绪:“来吧,舍弃那没有意义的人类生涯,加入我们的高尚事业。”

    “不对……”

    “什么?”

    “有一件事……”贞德低声说道:“有一件事你说的不对……”

    “……你想说什么?”声音沉默片刻之后,冷漠地说道:“难道你是在对,那个与你签订了契约的人抱有期待吗?”

    “并不是……对我的御主抱有期待……”贞德低声说道:“而是,我的御主……仍然对我抱有期待……”

    “有什么区别,人类的英灵。”声音渐渐低沉,精神的世界开始颤动:“不愿意加入我们的话,就只能让你再次归于死亡了,甚是可悲,你放弃了重新夺回生命意义的机会啊。”

    “我是贞德,十六岁便蒙受天启,踏入英法战争……”贞德的语气渐渐趋于平缓,精神的动荡被强悍的意志所压制:“于战场之上百战百胜,却最终被己方抛弃,死于敌手,更被冠以异端的恶名……”

    “那么你就更应该理解,人类的可悲与可憎,以及消除他们的必要性。”声音有些不解:“为什么?就算没有明说,我们也可以感受到你心中拒绝的意志。”

    “但那又如何?”贞德挣扎着站起来,脸上仍然可以见到流泪的痕迹:“不管是当年保护法兰西,还是现在保护人类,都是我自己的决定,与其他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被辱骂也好,被污蔑也好,我的初心都不会改变。”贞德并没有咆哮,或是振臂侃侃而谈,他只是冷静理性地诉说,仿佛讲述的不是自己的,而是其他人的选择和人生:“既然选择了站在人类一方,我的立场就绝对不会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