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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瘫在剧场里的一间演员休息室内,身下是一张鲜红而装饰了满满蕾丝的天鹅绒长椅,房里有些乱糟糟地塞满了上个世纪哥特风格的家具,角落还有一个半人高的,穿着蕾丝小裙子的芭比娃娃,栩栩如生的脸直挺挺地盯着那张天鹅绒大床,说实话有点可怕。

    不过江峰已经没有心思去关心那种事情了,在生死之间打转而分泌的大量肾上腺素褪去,疼痛和酸楚从身体的每个角落传向大脑,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被挂起来的咸鱼,正在被人一刀刀地刨下含盐量过高的鱼皮;这种感受比一般的伤痛更加让人无法忍受,江峰在天鹅绒床上滚来滚去,双手用力撕扯着床单和枕头,那种钝刀子割肉的痒痛让他欲仙欲死。

    “御主,我进来了。”这不是在征求许可,而是简单直接的通知,Caster推门而入,他除了脸色有点苍白,脚步有些发虚,衣服下缠上了绷带之外,几乎与之前没有任何差别:“我————”

    Caster看着蛆虫一样扭来扭去的江峰,江峰看看面无表情的Caster。

    “哟,Caster。”江峰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顺势倚在天鹅绒长椅上,露出一个阳光开朗的笑容:“有什么事吗?”

    “刚刚那是怎么回事,你的大脑应该没有受伤吧?”Caster非常恶劣地无视了江峰的伪装,及其没有素质地对他摆出一个嘲讽的厌恶表情:“难道你在脱离危险之后,终于压制不住自己隐藏的愚蠢了吗?”

    “咳咳……呃……有事说事!”背上的某个地方传来强烈的瘙痒感,但江峰还是想在Caster面前保住自己身为御主的尊严,他干咳两声,摆出一张严肃而又正经的脸来:“对剧院的搜索有什么收获吗?”

    “Ruler和贝奥武夫的那些手下还在做这些事情,这座剧场比他们想象得要巨大。”Caster坐在一旁华丽高脚椅上,有些不自在地压低自己的宽边帽,让帽檐投下的阴影隐藏住自己的脸庞:“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说——当然,这只是出于并肩作战的情谊,我可不是在请求你。”

    “嗯呐,嗯呐。”江峰带着温和的笑容,就像是拈花微笑面慈心善的僧人一般:“我在听,我在听。”

    【我怎么感觉这一幕有点眼熟?】江峰在心里嘀嘀咕咕,眼前的这个场景他总觉得有种既视感:【我是不是什么时候经历过类似的情况?】

    “是关于……我的真名,只要见过我的宝具。”Caster把帽子压得更低,江峰能隐约看见他帽子缝隙露出来的些许白花花的绒毛:“就算痴呆如你,也应该可以猜的出来吧。”

    “不,我猜不出来,什么都不知道。”

    Caster没有说话,只是抬起头冷眼凝视着江峰,昏黄色的眼睛在阴影里宝石一样闪闪发光。

    “咳咳咳……好吧,其实我是有点头绪的……”江峰连连干咳,在Caster抽出自己的手枪之前连忙出声:“你念的那个咒文,是日语吧,还有最后那句决定性的咒文,应该就是宝具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