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追猎者的连环攻击,贞德连半点紧张或恐惧都没有,不如说他的思考模式已经完全进入了战斗模式,面对四面八方袭来的危险。贞德的身体上下就像是有暖流窜过,浑身发热内心冷静,这让他充满了力量。
伴随着魔力在身体周围的运转,铁甲与旗枪伴随着空间的破碎声凝结而出,贞德所要面对的威胁有两个:一是周围包围过来的带刺表皮,贞德明白一旦被勾住,行动就肯定会被限制,那昆虫甲壳般的几丁质显然不是用来观赏的无害饰品;二是从地面突起而来的尖刺,线虫们仿佛钢铁般紧密地互相缠绕,就像是无数把锋利的长矛从地面下方刺出,作势就要把贞德给捅成铁钎上的肉块。
贞德没有做多余的动作,他冷静地转动身子躲开地刺,锋芒几乎是擦着他的眼睫毛和发梢过去,他就那样微妙地站在地刺间的缝隙之中,手中旗枪向上一提一划,枪尖刺进表皮划了一个完美的圆弧,直接把表皮割开了一个圆形的缺口,随后手腕一抖将被切开表皮甩到一旁,脱离了母体的部分落在地上,重新成为松散的线虫疯狂地扭动,想要组成一个新的个体,但追猎者不是星之救主,这些线虫眨眼之间松散划开,就像是水一样渗进干燥的泥土里。
贞德松手仍由旗枪落下驻在地上,手握住靠近枪尖的枪杆部分,然后猛然发力,B等级的筋力让他轻松地猛然提起自己的身体跃在空中,几乎就在贞德身体离开针刺阵的瞬间,林立的针刺向四周爆发延伸,更加细小但锋利的分叉戳刺而出,来势凶猛但却扑了个空。
铁靴轻巧地点在针刺的顶端,贞德在空中一转身子一扯旗枪,仿佛灵巧的燕子一样跳出地刺阵。
他落在地上,失去目标的针刺和表皮飞快地分解为无数的线虫,然后钻进地面为下一次的攻势做准备,但贞德可不愿意给追猎者喘息的机会,他猛地挥舞着旗枪回身,枪尖精准地向着线虫下沉的中心狠狠刺下去,刺穿血肉的触感从枪尖传来,一声高亢的尖啸从地底传来,原本刺耳尖利的声音经过泥土的传播,却显得有些朦胧和遥远,并不吓人反而有些可笑。
贞德没有更进一步,虽然战斗的欲望在他的心中沸腾,但他很清楚在战斗中见好就收的道理,他只是喜欢简单直接的战斗,并不代表他只会毫无智谋的无脑猪突,他收回旗枪后退一步,抓住战斗中短暂的宝贵空隙,调整自己有些急促的呼吸和架势,凝神准备发起下一次攻击。
追猎者隐藏在地下的本体被刺了一枪,这是它短暂生命中第一次本体受创,来自血肉躯体的痛楚激活了隐藏在本能中的凶暴野性,残存的线虫在地下缠绕聚集在一起,巨大而粗壮的触手猛然破土而出,那触手足有一米粗两人高,上面满是几丁质组成的倒刺,光是被擦到一下都会血肉模糊。
“这还真是……”贞德咧咧嘴冷笑一声,旗枪横在身后警惕着追猎者接下来的攻击,在和星之救主的战斗之后,他严肃地思考过要怎么对付这种类型的敌人,当面对仿佛无穷无尽的外围生物组织,要怎么才能真正地对关键的本体造成伤害,他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要么利用强大无匹的力量直接碾压过去,要么不断地让本体感到紧张和危险,最后逼迫本体亲自出战:“和人类的审美完全不符的设计啊。”
他在试着给追猎者施加心理压力,这不是他喜欢的战法,不过贞德并不介意使用这些有效的小技巧。
“不要碍事……人类的英灵……”感受过痛楚的追猎者第一次开始学着思考与交涉,懵懂幼稚的逻辑在其核心中运转起来,杀死江峰的生命目标并未改变,但追猎者开始思索能否用更高效率的方法去达成这个目标:“放弃……然后等待人理的灭亡,这是必然!所以,让我的效率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