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方案就像是一场赌博,如果成功我们的压力就会锐减,但如果失败,我们就将陷入万劫不复的绝望境地,我会百分之百执行你的命令,这点你无须担心。”贞德沉默了一会,最后挤出这样一段话来:“但我仍然保留我的意见,这个方案太过莽撞了。”
江峰心里清楚,贞德是在别扭地表达自己的赞同,毕竟自己的计划多少有些触犯了那些,贞德所坚守崇信的道德规则,但他也知道,就算心里再不满再不快,只要能够提供充足的理由,贞德也会多少去做一些他不喜欢的事情,他从来就不是什么迂腐如同枯木一样的人。
“那么,就让我们来谈谈具体的细节吧,你们两个刚刚问,我打算靠着什么来将保安团给分别引开,对吧?”江峰冲着鲍里斯和比利小子打了一个响指:“在回答你们的问题之前,我来问问你,鲍里斯,保安团的团长,那个叫阿夫杰耶维奇的,还有副团长,那个叫做米哈依尔的,他们的立场分别是什么?”
“阿夫杰耶维奇的话,虽然嘴上说着是个觉醒的小贵族,但只要是对皇宫的逸闻趣事有所了解的人,肯定听说过他的名字,毕竟他从小就和沙皇一起长大,要说他的立场,那应该是偏向保皇更多一些。”鲍里斯挠着自己有些轻微天然卷的头发,思索着回答江峰:“而说到舅——米哈依尔,他是完完全全的农民出身,能爬上今天的位置靠的是在战场上立下的军功,还有在审判沙皇中立下的战功,可以说,不管什么派系,米哈依尔都是什维克的坚定拥护者,至少是获利者。”
“对,就是这个,出身和立场的不同会直接导致截然不同的价值估算和价值取向,面对同一个东西的时候,阿夫杰耶维奇和米哈依尔往往会采取不同的办法去面对。”江峰有些高兴地一拍桌子,但这个动作扯到了他的伤口,让他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缩了缩自己的腹部:“换而言之,他们的三观不同,这就是这个计划的最终核心,利用米哈依尔和阿夫杰耶维奇三观间的不同,来将保安团表面上的团结一致给撕碎,让他们不得不分成两股。”
“至于我们在计划中所要使用的诱饵吗,当然不是我,也不是好朋友鲍里斯……”江峰向着鲍里斯摆摆手指说道:“诱饵的人选,是罗曼诺夫王朝最后的公主,阿纳斯塔西娅。”
“……哈?你到底在说些什么,沙皇和他的家人都应该被杀死了,阿纳斯塔西娅那样的家伙,怎么可能在那种危机四伏的环境中活下去?”鲍里斯先是一愣,他并没有表现出多么巨大的惊讶。仿佛在自己在说的这件事才是真正的天际:“而且就算她还活着吧,你凭什么让她来协助你,难道只能靠爱与和平了吗?”
“凡事总有例外,好朋友鲍里斯,而且世界上可没有哪条法律是禁止罗曼诺夫家族的头颅落地的。也没有哪条法律文明规定,说是沙皇一家都必须要死绝,做出这些选择的,可都是些出身平凡的平民们不是吗。”江峰摆着手指笑着说道:“阿夫杰耶维奇是保皇一派,而米哈依尔则是另一个与之完全对立的阶层,只要阿纳斯塔西娅出现,他们肯定会为了如何处理这个女孩而吵到不可开交,到了这个时候,我们只要在背后轻轻一推,让这两者互相统合依赖的状况彻底破碎。”
“至于我凭什么要她来协助我,哦,她会的,她一定会的。”江峰恶劣至极地坏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