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还没有结束,迦勒底的从者。”追猎者哪怕到现在仍然没有放弃反击的机会,它调动起组成身体的线虫,想要再次聚集出锋利的触手利刃来攻击贞德,但已经来不及了,蠕动的线虫只能组成软绵绵的小小触须,无力地在贞德的手上拍打,贞德握它的手在不断地用力,下一秒就会将它完全捏爆,已经承受过一次身体崩碎的追猎者,如果再次承受这样的损伤,恐怕就真的无法继续维持自己的知性了:“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很快。”
“愿你的神保佑你,如果你有自己的神。”贞德面无表情地加上最后一点力道,在听到那诡异的声音瞬间,贞德就确认了眼前对手就是那个追猎者,虽然心里仍然多少有些对于它为何可以幸存的好奇,但贞德手上可没有半点留情:“阿门。”
手握拳合上,追猎者的肉块被捏碎散开,线虫被捏爆化作浆液从贞德的手上滴落下来,失去了操控者的机械身体也放弃了抵抗,手脚僵直地瘫在地上,轰鸣的齿轮和喷出的蒸汽也缓缓停息,现在的它正如贞德所说,只不过是一个死气沉沉的铁块。
“哈……哈……”眼前敌人的死亡让贞德放松下来,他也不得不放松下来,依靠着肾上腺素和强悍意志力运转的身体终于到了极限,他从追猎者的残骸上倒下来,一头倒进身边的厚厚积雪中,贞德的体能已经在这短暂但激烈的战斗中耗尽,现在的他,每一块肌肉都在发出酸楚的嚎叫,每一口呼吸都带着浓重的血腥味道:“真是……呃……”
从体表皮肤传来的烧灼痛楚和从肺部传来撕裂痛楚混杂在一起,贞德不知道到底是哪边更痛一点,他从身边抓来一把雪塞进嘴里,有些脏兮兮的积雪在口中融化,那冰凉的雪水多多少少将贞德的意识从昏迷的边缘拉扯回来,贞德用力眨眨眼,艰难地从雪地里起身跪倒在地上,随后双手放在胸口,深深吸了一口气,虽然这让他感到肺部更加疼痛就是了。
“咕呜!这说不明道不清的感受……”魔力在身体里转动,牵引着断开的肋骨扯出肺部重新回到正确的位置,让体表烧灼的皮肤尽可能地加快治愈,体表的烧伤生成结痂飞快地脱落,这是贞德从迪蒙得回来之后跟玉藻前学来的战地技术,只是魔力的一种使用技巧而并非魔术,可以让贞德以最小的消耗尽可能地治愈自己的伤痕:“咕呃呃呃,这感觉真糟糕,就像是被一百匹马踩在脚下,然后又被扔进胶水桶里一样……”
既然只是技术而非真正的魔术,那么这治愈效果自然比不上玉藻前的战地魔术,更不用说后遗症的问题了,粗糙的过程自然会招致粗糙的成果,贞德颤颤巍巍地从雪地里站起来,他原本俊朗的脸庞现在简直惨不忍睹,靠着魔力快速治愈的皮肤全是裂痕与细小的空洞,看起来就像是满是沟壑干涸已久的荒野平原,肺部也只是移出修补了粗大的骨头,细小的骨头碎片依然停留在贞德的肺里,每口呼吸都传来火辣辣的痛楚,虽然回复得相当粗暴,但不管怎么样,至少贞德成功地恢复了行动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