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从建筑物里传来的纷乱叫嚷声响,诸法之母却没有感到半点得手的喜悦,它就那样站在那里,仿佛是在欣赏着建筑物内由自己一手造成的混乱,只有刚刚愈合的翅膀和身边半透明的魔术护照为它提供保护,从某种意义上说,现在的诸法之母可以说是将自己的要害完全暴露了出来,但它预想中的弹丸仍然没有出现,不管是那个牛仔的手枪还是那个施法者的狙击枪,这两个本该在此时活跃,给予露出空档的诸法之母致命一击的家伙,在此时却像是如同烟尘消失般不再出现。
锋利而修长的手爪用力一握,诸法之母明白自己或许不得不亲身犯险,在天空中呼啸的暴风雪极大地限制了诸法之母,它的许多大型魔术在这样躁动的环境里都无法使用,如果有的选择,诸法之母更愿意直接聚集魔力,然后使用一个大规模的魔术将眼前的建筑物夷为平地,而不是冒着巨大的风险莽撞地闯进满是敌人的室内,更不用说江峰从最开始就摆出一副“老子在折腾一个超级无敌大阴谋”的德性。
但该冒的风险还是要冒,诸法之母也不可能就那样等着江峰和他的从者们再次现身,它将翅膀展开微微扇动,轻巧地直接飞进了建筑物破损的门中,一直到进入到室内,诸法之母才确认了这座算不少多么高耸的建筑物,应该是一座曾经用于私人电影院用途的建筑物,只不过后来被改造成了小小的公用公寓,诸法之母修长的爪指啪的一声打了个响指,体内的魔力再次顺着收拢在背后的翅膀涌出来,那流淌的魔力就像是光环和丝带,将诸法之母包裹在其中,它并不清楚建筑物内的状况,因此它必须为任何可能的状况做准备。
建筑物的门窗只是破损了极为短暂的时间,但呼啸的暴风雪就已经掌控了这座建筑物,走道的两边全是凝结的冰霜,有不少在暴走魔力中失去行动能力的倒霉蛋,零零散散地倒在走廊的两边,捂住自己的肚子或者头部,痛苦低声哀鸣的同时,还在止不住地颤颤发抖,而在走廊尽头的楼梯口,诸法之母可以看到十几名保安团的团员浑身白霜,挤成一团对互相取暖,他们对着诸法之母举着枪,满脸恐惧地盯着一步步向他们逼近的诸法之母。
诸法之母并没有直接靠近过去,它轻轻地敲敲身边的墙壁,喷涌而出的魔力在电光火石之间,就从诸法之母的指尖顺着墙面直接来到了保安团团员们的身边,随后它轻盈地炸开,就像是一场小小的电路事故,直接将那些举着枪堵在楼梯口的保安团团员们狠狠炸开,团员们横七竖八倒地的同时,被堆积在他们背后的东西也暴露出来。
那是炸药,它们被用用简易粗暴手法堆积捆绑起来,风雪一直从破损的门窗外跨进这座建筑,诸法之母仍然可以从炸弹堆上感知到细微的魔力波动,那是与暴风雪附着魔力所截然不同的波动,但诸法之母认识这种魔力波动,这波动和那枚以它为目标的狙击枪弹药有着相同的魔力波动,她确认了眼前散播着魔力波动的炸药,应该是迦勒底的那个狙击枪使用者的手笔。
诸法之母指爪一弹,游移在保安团团员附近的魔力骤然升腾,就像是监牢般将那堆炸药拘束在其中,诸法之母不知道那些炸药如果爆炸会发生什么,它也不想知道,除了将炸药隔绝,锋利的魔力结晶尖刺像是长枪般被挥出,也同时刺穿了那些颤颤发抖不知所措的保安团团员的咽喉,干脆利落一击致命。
跨过倒在楼梯口垂死挣扎的保安团团员,以及旁边被魔力结晶体完全围拢在其中的炸药堆,诸法之母保持着先前的速度继续向着二楼进发,刚刚杀死那些保安团团员对它而言,就像是碾死了一些虫子般不值一提,不,更准的说,团员们的死对它而言连虫子都算不上,那更像是随手扫掉了一些细若无物的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