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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用着急,我这就出招。”江峰嬉笑着举起自己的右手,虽然他尽可能地摆出一副满不在意的样子,但他的脸部已经因为寒冷与魔力的侵蚀而毫无知觉,那表情与其说是笑容,不如说是强行牵扯着肌肉露出笑容的表情,他那被寒风冻到已经麻木而没有感觉的手掌摆出手枪的手势,伸得笔直的食指直指站在房间门口的诸法之母:“你就站在那里,要等着我哦。”

    诸法之母对于江峰的胡话什么反应都没有,只是冷漠地站在房门的裂口处冷眼看着江峰,它当然不是那种会任由着对手肆意妄为的蠢货,但随着它身上咒文的熄灭,魔力暴风雪对它的影响越来越严重,诸法之母可以感受到自己体内原本指挥自如的魔力,现在就像是喝烈酒喝到迷醉的大象般横冲直撞,光是在刚刚使用魔术护盾从爆炸中保护自己,它就已经尽了全力,但它又不愿意放弃眼前这么好的机会,现在的诸法之母对江峰只能见招拆招,根本无法使用魔术去主动袭杀他。

    “砰!”江峰大叫一声,然后身体向旁边一倒,像是在躲避什么可能会把他牵连其中的枪火射击,他的行为有些夸张和滑稽,但绝对十分有用,至少对于绷紧神经的诸法之母而言十分有用,Clearer猛然张开双翼,用它们如同盾牌般挡在身前将自己护住,虽然翅膀表面上的细小魔力处理器官全部收起,但它本身的强韧血肉和超凡恢复力已经足够诸法之母使用了。

    就在江峰大声喊出来的瞬间,弹丸也应声而至,弹丸比声音更快,玉藻前那饱含着蠢动魔力的细长实体弹丸,像是锋利的匕首,狠狠向着诸法之母的头顶扎下去,弹丸的激发之处当然不是江峰的指尖,而是头顶,准确点说,是走廊尽头天花板上,严阵以待的诸法之母的头顶,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挖出了一个小小的孔洞,但却又被乌黑的枪管穿过,那枪口就这样正对着天花板下方的诸法之母,就像摇摇欲坠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不对,是已经落下来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先前所见到的片段电光火石般的闪过诸法之母的脑海,它先前一直觉得有种莫名的违和感,但却又始终说不清楚问题到底在哪,诸法之母现在清楚那隐约违和感的来源之处了,那就是江峰最早那完全意义不明,站在建筑物楼顶上对它挑衅的行为,那种顶着无意义的寒冷风雪,冒着自己生命危险,纯粹就为了嘲讽对手而缺乏实际利益的行为,实在不像是江峰这种实用主义至上的家伙会做出来的行为,现在看来,江峰那看似幼稚的行为隐藏着另一层用意。

    他想要转移自己的视线,诸法之母突破建筑物第一层和第二层的时间看似漫长,实则转瞬即逝,如果是在自己进入建筑物之后才开始布置,那时间根本就来不及在天花板挖出那么不起眼的孔洞,所以江峰的布置显然是在自己进入建筑物前,甚至更早就开始准备和启动了,那么玉藻前就不得不早早地埋伏在建筑物的房顶,预谋着给自己的这致命一击。

    但这建筑物的房顶上却又没有多少可以提供掩护的东西,于是江峰在此时自然而然地挺身而出,他用自己那滑稽可笑的演出和充满了嘲弄意味的话语,让自己在发射出魔力结晶体之后,就对房顶的具体状况没有再过多地探究,那个狡猾的迦勒底御主利用思维的惯性,成功制造出所谓“灯下的黑影”,将一直埋伏在楼顶的玉藻前隐藏了起来,毕竟有那样一个爪牙舞爪大吵大闹的家伙站在前面,又有谁会去注意他身后那团蜷缩起来的小小影子呢。

    于是,房顶就这样变成了没有威胁的安全地带。

    江峰的计谋被诸法之母反应过来,但始终已经太迟了,玉藻前连金狐大吟酿都不喝,纯粹靠着自己体内残留不多的魔力死撑,只在身上披了块布在暴风雪里扛了那么长时间,扔下自己的面子和尊严,把自己冻得像是一只被扔进冰水里来回拉扯的狐狸,就是为了这绝杀的一枪,诸法之母根本来不及躲闪,枪声传达到的瞬间,细长而尖锐的弹头也深深刺进Clearer的头部爆开,以比利小子的弹药为原型,又经过玉藻前的亲手改造,那猛然破碎四射的弹片几乎切下了诸法之母小半个头顶,让里面五颜六色的血肉内含物给暴露在风雪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