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克雅发出有些不满的嘟囔声,但还是不再说话沉下心休息,作为哈顿从小一起长大的挚友,他当然清楚哈顿做出这样的回答,就意味着他根本不想告诉自己发生的事情,当初自己打探哈顿初恋的时候,这家伙也是像这样简单粗暴地糊弄自己,不做任何掩饰,直接试着强行转移话题,这就是他们间长年累月相处的默契,如果谈到不愿意告诉对方的东西,就直接表达出转移话题的意愿,而不是用谎言欺骗对方。
毕竟欺瞒他人对大多数人而言,都不是件简单的事情。
轿车继续前行,不断地远离文明区域深入荒野之中,小威廉在这期间惊醒了两次,每次都为他们调整前行的方向,轿车下的马路,从总体而言还算平整的宽敞马路,先是变成有些狭窄的乡村马路,再是变成连柏油都没有且尘土飞杨的土路,到后来甚至连道路都消失了,按照着小威廉那虚弱声音的指引,轿车在某段道路一个转弯,直接碾着凹凸不平的泥土和碎石,摇摇晃晃地在荒野上行进,如果不是哈顿曾经听信了某个前女友的建议,给自己的轿车加装了可以减轻晃动程度的魔术部件,现在车里的乘客们恐怕要被摇晃到吐出来也说不定。
在运动饮料的协助之下,哈顿和塞克雅轮流驾驶轿车前进,除了在中途停下,从附近的农家那里买了几把铲子之外,他们就没有再停下来过了,一直到漆黑的夜晚逐渐过去,天空的那边蒙蒙发白,他们才终于达到了最后的目的地,江峰他们所在的位置是彻彻底底的荒郊野外,已经完完全全地远离俄罗斯的人烟地带,哈顿和塞克雅带着黑眼圈揉着眼睛走下轿车,江峰则抱着小威廉直接跳下来,和开了整晚车的两位司机相比,迦勒底的御主因为休息充足,反而是显得更有精神,他怀里的小威廉与在圣彼得堡时相比,状态好了不止半点,她的原本苍白的脸色重新红润起来,那时不时就响起来的咳嗽声也是早早就停下,没有再咳嗽了。
“江峰,把我放下来,我感觉好多了,可以靠着自己活动了。”一直被江峰用自己的外衣裹着,安安稳稳抱在怀里的小威廉挣扎一下,从江峰的怀里跳下来站在地面薄薄的雪上,迦勒底现界的时间是精心选择过的,所长他们特意挑在了较为暖和的时候来到圣彼得堡,不然的话,小威廉现在就恐怕不得不和达到她小腿深的积雪作斗争了:“往这边走,就在附近,我可以感觉到,还有不到一百米的距离。”
江峰看着小威廉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不可置否地耸耸自己的肩膀,这简单的动作牵引了腹部的伤口,让他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他向着身后靠着轿车冷眼旁观的两名魔术师招招手,然后又指指轿车的后备箱,示意他们把铲子拿出来跟上自己,哈顿和塞克雅对视一眼,两个人心里已经有大概的计划,塞克雅一个人走向后备箱拿出两把铲子扛起来,跟上走在前面的江峰和小威廉,而哈顿则是两手空空地走在一旁,有意无意地让魔力在自己的手心间汇聚和旋转,时刻警惕着可能出现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