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顿咧咧嘴没有说话,甚至连对那位中年女性道谢的行为都没有,被莫名其妙从天而降的家伙吓出心理阴影,然后被莫名其妙地赶出家族,然后被莫名其妙地带到了这个谜一样的建筑物里,等会还要莫名其妙地在一大堆陌生人面前自我介绍,哈顿现在不怎么紧张而只想揍人;塞克雅倒是摇晃着脑袋跃跃欲试,比起他那性格多少有些阴沉的挚友,塞克雅看待事物总是更加乐天和积极,对他而言,虽然被家族驱赶多少有些无奈和痛心,不过能够来到这样一个似乎充满了秘密和未知的地方工作,让塞克雅对自己的未来相当期待。
哈顿没有过多地浪费时间,他冷着一张脸站起身来,没等着那名中年女性员工把门关上,就直接用力推开门走了出去,去圣彼得堡观光的迦勒底员工们已经回来得差不多了,不过很多人都没有回到自己的寝室,而是提着购物买来的东西,就那样站在大厅里等着围观,毕竟迦勒底竟然在这个时候还能有两个新员工加入,他们都想知道那未来的两位同僚是个什么样子,而大厅的中央被全部清空,几张长桌被摆放在这里,而在长桌的周围坐着迦勒底的所有管理层,从所长到室长全部都在,自然也包括了某个死鱼般瘫坐在椅子上的首席御主。
这是所长的主意,胖乎乎的所长看似不怎么起眼,实际上他一直在关注员工们的情况,所长注意到,有一种消极的思想正无声地在迦勒底内蔓延,似乎有不少员工都觉得未来无望和前途渺茫,于是他特意将原本简单的自我介绍搞出这么大动静,就是为了趁这个介绍新血的机会,提振起迦勒底工作人员们已经有些疲倦的士气,同时靠着新人入伙的事实,让那些感到沮丧的员工们意识到,他们的工作并不是毫无价值,毕竟除了奖金之外,也就只有那些水嫩嫩的新人,能让这些已经经历了两个岐分点,和虚数空间以及魔力乱流不断缠斗,时刻冒着生命危险的老员工们感到新鲜和兴奋了。
站在一大帮围观群众的面前,哈顿面无表情地开口,用硬邦邦的声调介绍起自己的大概状况,年龄岁数家族以及擅长的魔术领域,他尽量保持自己双眼直视前方目不斜视,不然每次看到那个满脸恶劣嘲弄笑容的亚洲男人,哈顿就想要直接朝着那个混球冲过去,把他摁在地上暴打一顿;哈顿的自我介绍结束,随后就是塞克雅的时间,与前者那没有半点情感色彩的自我介绍相比,塞克雅虽然紧张,但多多少少还是挤出了微笑,他甚至还在介绍自己时恰到好处地加入了一个笑话,成功逗笑了几个人。
江峰尽可能在脸上堆出和蔼可亲的笑容,笑眯眯地看着眼前的两个年轻人,毕竟他们会在这里,从各种意义各种角度上来说,都有他的责任,这个锅江峰根本甩不掉,眼看着两位的两名新人完成自我介绍,所长适时地介入了场中,胖乎乎的中年男人笑眯眯地拍拍哈顿和塞克雅的肩膀,然后从怀里掏出了早就准备好的演讲稿,这是由他起草后经贞德润色的演讲稿,在人心有些晃荡不稳的现在,所长在想方设法地用各种手段来稳住人心。
但江峰已经没有机会去欣赏所长的演讲了,从他醒来就一直没见到踪影的玉藻前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就从他的身后冒出来,迦勒底的狐狸一言不发地拍拍江峰的肩膀,做了个要他离开的手势后转身就走,江峰眨眨眼睛看着玉藻前离开的背影,他有些无奈地叹口气从椅子上起身,朝着正在滔滔不绝的所长微微躬躬身子,转身跟在玉藻前的身后进入了迦勒底一层的环道走廊里。
“对于下一个岐分点情况的测定,就在有结果了。”玉藻前靠在走廊的墙壁上,看着江峰进入走廊后随手带上身后的门,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江峰这才清楚玉藻前一直神隐去干什么了:“时间有所浮动,但应该是在1629到1631年之间,而地点,应该是在意大利的米兰,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我们要面对的,除了星之救主的那些走狗外,还有一个危险到极点的敌人,至少对你而言,其危险程度只会多不会少。”
“我们的下一个岐分点,在米兰大瘟疫的中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