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嗙嚓!”
弹簧刀所瞄准的地方什么都没有,但却传出了金属与土石碰撞的声音,刺中了什么东西的手感从刀尖传来,哈桑皱着眉头收回刺出的弹簧刀,又将刀尖摁在矮墙上空来回摩擦,令人牙酸的刮擦声音在这城市与乡村的交界处响起,哈桑随后深吸一口气,警惕地伸出一只手摁在弹簧刀的刀尖旁,从那空无一物的半空中,哈桑指尖所感受到的是砖石特有的粗糙触感。
哈桑终于明白自己眼前的到底是什么玩意,就在齐腰高矮墙的上空,一堵透明看不见但确实存在的城墙矗立在上面,而且从指尖传来的触感来判断,哈桑可以确认这堵墙建成的年代绝对不算年轻,那满是划痕与布满细小裂口的表面证明,这堵无形的城墙必定饱经风吹雨打,战争也不会缺少,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每当触碰这这城墙的时候,哈桑就会觉得自己内心深处,来自于灵基的某个部分在莫名地欢欣雀跃,好像是期待奖赏的孩子般欣喜。
“嘿!哈桑!你在那里干什么呢!”熟悉的嚷嚷声从身后传来,哈桑转身看回去,江峰和贞德正从不远处赶过来,江峰满头都是细密的小小汗珠,显然是好好地奔跑了相当的距离,贞德倒是脸不红心不跳,仍然握着旗枪跟随在江峰身后,时刻戒备着可能出现的敌人:“我们的COSER医生呢!”
“这里有座看不见的城墙,他们穿过了。”看着江峰不断地朝自己靠近,哈桑并没有焦急地立刻回答自己的御主,而是稍微低着头沉吟了片刻,才有些犹豫地用最简练的话语,试着回答江峰的疑问:“我跟丢他们了,或者——并没有跟丢?”
“你真的在说人类的语言吗?”江峰在哈桑的身边停下,弯下腰双手撑在膝盖上喘息几声,让自己因为运动而快速跳动的心脏逐渐缓慢下来,他用自己的衣袖抹掉额头上的汗珠,听了哈桑的回答忍不住哑然一笑,江峰笑着站起身子,弯着腰伸手向着身前矮墙的上方摁过去:“哈桑哟,你是说这里有座隐形的城墙?摆脱,我又——”
江峰话音甚至都还没有落下,伸出的手直接摁了个空,人、他人失去平衡向着前方倒去,迦勒底的御主被齐腰高的围墙一绊,根本来不及稳定自己的身形,头朝下就向着矮墙的那边栽下去,就仿佛是感知到了江峰的到来,原本无形无踪的城墙无声无息地显出自己的样子,就在低矮围墙的边上,用厚重巨大方石垒成的城墙耸立在那里,不管装饰还是建造手法都可以看出中世纪甚至更早时代的风格,城墙与矮墙紧密地贴合在一起,而江峰所处的位置正好是敞开的城门,所以他才会失去平衡摔倒过去。
不过哈桑已经管不上自己的御主了,他看着眼前苍凉的古老城墙,感觉有什么东西从自己的灵基深处,直接顺着血管就来到了头顶的最高处,他有些僵硬地转动自己的头部,只不过看向的方向并不是扑在地上哀鸣的江峰,而是同样手脚僵硬不知所措的贞德,基督教的圣人此时完全是魂不守舍,甚至连握在手里的旗枪倒在地上都浑然不觉,哈桑可以理解贞德的反应,因为他的灵基在此时就是无比地活跃,他的每个细胞都在低声歌唱着眼前城市的名字。
矗立在他们眼前的城墙,哪怕是第一次见到,也依然可以感受到刻骨铭心的熟悉,矗立在他们眼前的城市,是基督教世界与伊斯兰世界无数次腥风血雨的焦点。
那是耶路撒冷的城墙,那是耶路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