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邸一层的餐厅之内,迦勒底和魔术师远征军们终于正式地互相汇合,江峰和艾迪这两个名义上的领队正站在桌子边,满脸笑容地互相问好;哈桑双手抱在胸前,悠闲自在地坐在厨房水槽上,两条腿晃个不停,饶有趣味地看着江峰和艾迪满脸堆笑;贞德和玉藻前则站在厨房的角落低声说着什么,贞德的表情有点微妙和不快的意味,玉藻前则还是那张仿佛被人欠了钱的冷漠表情;普洛瑞阁则是搬了张椅子远远坐在桌子的边上,低着头把玩手中的一束草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至于某个不那么幸运的俘虏,则是浑身上下都被绳子绑得严严实实,嘴里还被塞进了破布,只是眨巴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
“那么,我亲爱的魔术师新朋友,我是迦勒底的首席御主江峰,你想怎么称呼我都没问题,毕竟我超级好说话的。”江峰满脸没心没肺笑容地与艾迪握手,他那亲密自然的态度就好像并非初次与艾迪见面,两人已经是认识多年再次重逢的好友,而且他们相遇的地方也并非已经被死亡所笼罩,危机四伏满是杀机的米兰,而是某个发达国家的首都地带,在奢华明亮的五星级酒店大堂中:“你就是隶属于东欧魔术协会的魔术师吧,很高兴能有机会与你这样血统高贵的精英合作。”
“不,我这边才是,能有机会和改写了两个歧分点的迦勒底首席御主合作,该感到荣幸的应该是我这边。”江峰的话语精妙地戳到了艾迪的软肋,那极低的姿态和对他实力血统的恭维让艾迪相当舒服,他微笑着回应了江峰的善意,现在根本没有必要和江峰闹翻,他还没有把握在起冲突时,让从者们站在他这边,而且从现在的这种状况来看,江峰的表现比他预想的要好上太多,至少和他相处比艾迪所想的要舒心,虽然这家伙还是有点莫名的让人烦躁就是了:“没有必要和我拘泥于礼节,这里你才是领队。”
“哦,这样啊,那我就不客气了,那谁,玩长枪的那个谁,把我们的新朋友带到旁边去,我有些不太适合被人围观的事情想要做。”江峰就好像抓住了老鼠的恶劣老猫,他熟练地往椅子上一坐一瘫,两条腿往上一抬直接放到桌子上,而且还非常没有礼貌地不断抖动,他冲着身后还在低声谈论着什么的贞德摆摆手,示意他把艾迪带到另外的房间,贞德用凶狠的眼神瞪了一眼满不在乎的玉藻前,然后对着江峰微笑着点点头,走到笑容完全凝固的艾迪身边,将手放在他的肩膀上轻轻拍打,江峰则对着看戏的哈桑转转手指,又转头看向满脸微妙尴尬的普洛瑞阁:“普洛瑞阁好朋友,你那里还有可以急救的手段吗?”
苦笑的贞德轻轻推着脸部抽搐着想要骂人,却还不得不保持住笑容的艾迪离开了厨房,哈桑对着江峰耸耸肩,从水槽上跳下来走到柴可夫斯基身边,弯腰把被五花大绑的作曲家扛起来放到江峰身前的桌子上,普洛瑞阁站起身,深吸一口气无声地长长叹息一声,他对江峰已经越来越熟悉,再加上自己充足的社会经验,已经大致猜到某位御主想要做什么了,而玉藻前则依然站在原地,他只是用剩下的单手摆弄了一下头上的帽子,冷笑着注视眼前的情况,那是他从这栋宅邸里面翻出来的,虽然不是他最喜欢的宽边帽,而是灰色的圆顶礼帽,但有个东西戴在头上至少聊胜于无。
“你好呀……柴可夫斯基对吗,我能喊你柴柴吗,我就喊你柴柴吧,反正我估计这会我说什么你都会答应。”江峰收回摆在桌子上的双脚,在椅子上坐直身子看向柴可夫斯基那无辜的眼睛,哈桑会意地将柴可夫斯基嘴里塞着的破布取出来,让被俘虏的倒霉蛋可以回答江峰的疑问:“你瞧,我可是个拯救人理的好人来着,没有哪怕半点的恶意,我只是想要和你确定下你提供的情报,就是你对我家从者说过的那些。”
“那么,呃——你现在是——”江峰根本没有给柴可夫斯基回答的机会,他转头看向靠在墙边的玉藻前,向他伸出自己的手,玉藻前用厌烦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没有搭理江峰的询问,而是将腰间的手枪抽出来拍在江峰的手上,江峰握住手枪的枪把拿到眼前看看,然后又扭过去对着玉藻前上下摇晃,玉藻前举起手想要对准江峰的后脑勺锤下去,但琢磨了一下最后还是改变了想法,只是对着江峰做了个割喉的动作,然后用手指捏住手枪的枪口往外轻轻拉扯,魔力从指尖涌动出来,在手枪上塑造出了精致的消音器:“呀,真是礼貌又贴心哦,除了你威胁我要割我喉咙那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