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机勃勃的瘟疫与病毒,欢欣鼓舞的死亡与溃烂,这是填满了矛盾和冲突的曲调,这是对人性与理性进行至高宣战的战歌,将魔力和乐曲互相缠绕混合,制造出史无前例的疯狂魔术,用瘟疫和死亡去治愈创伤和溃散,这是在通常情况下几乎不可能完成的创作。”作曲家低着头自顾自说道,他的嘴角难以控制地扯出有些险恶的微笑。
江峰可以看见他的双手在微微颤抖,只是不知道那是创作出非人音乐的恐惧,还是挑战自身音乐才能极限的兴奋:“乐曲的诞生必定伴随着听众或者观众的诞生,其他那些是人的或者不是人的家伙,怎么看都不像是需要我的乐曲,那么可能性就只剩下一个,虽然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并不清楚,但作为创作者的直觉告诉我,这首乐曲只可能是为了阿提拉所创作。”
“这也是为什么我确定阿提拉现在已经到了绝境,如果不是没有其他出路的话,想不出这样疯狂的点子。”
“乐曲的创作已经到了什么地步,刚刚画好五线谱,刚刚写好乐曲的开端,还是已经完成了?”江峰把手里已经喝到空荡荡的木碗放在桌子上,然后从椅子上站起身活动自己的手脚,然后对着已经准备好的玉藻前伸出手,玉藻前用单手微微压低自己的帽子,然后再次取出自己腰间的手枪,在弹匣上轻柔抚过后交给江峰:“情况我已经大概了解,顺带那么一问,为什么要离开城堡来攻击我们?”
贞德看着江峰的动作,有些无奈地叹息一声然后转身离开了厨房;艾迪看着贞德的动作,犹豫片刻后朝着江峰点点头,然后起身想要跟在贞德背后离开了厨房,但在走到门口时却又犹豫地停下脚步,最后只是靠在厨房的门边看着里面发生的事情;普洛瑞阁则是用微妙的眼神看了江峰一眼,然后向后退了两步躲开餐桌的位置;哈桑倒是显出兴致勃勃地样子,他溜达到玉藻前的旁边,伸出手想要扯过玉藻前身上的黑色披风挡在身前,迦勒底的狐狸怒视刺客,哈桑朝他耸耸肩,然后直接走到了普洛瑞阁的身后,让有些紧张的中年男人挡在自己前面,接着探出脑袋注视注视着餐厅里发生的事情。
“作曲的完成度已经只差最后一步了,用比喻的说法来形容的话,那就是烤炉和平底锅里的菜肴已经完成,客人也已经做好了想用美食的准备,但却始终找不到合适的餐具将其装盛上桌。”柴可夫斯基轻轻地闭上眼睛,然后向后靠去靠在座椅的靠背上,就像是感受到了什么即将来到的终结,他的身体不再警惕地绷紧而是完全放松下来,就那样软绵绵地瘫在自己的椅子上:“至于我为什么要去参战,该怎么说比较好呢,或许只是想出去走走散散步,顺便再弄死几个人转换下心情吧,毕竟那时候我为了最后那个定音的音符都快发疯了。”
“啊,这我倒是可以感同身受,我游戏始终没法通关的时候,我就喜欢去医务室拿咳嗽糖浆喝,不高兴的时候是会想要活动下,可以理解可以理解。”江峰对着柴可夫斯基笑笑,然后抬起手将握着的手枪枪口直指作曲家的额头,手指也轻轻地放在扳机之上:“那么,我想要知道的东西就是这些了,接下来估计就要永别了,有任何遗言或者辞世诗吗?”
“迦勒底的御主,江峰,我现在确认了。”柴可夫斯基睁开眼睛抬起头,直视着江峰那看似柔和的笑容:“你肯定会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