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枪响再次于米兰的夜空下响起,就算是被浓重的杂色雾气所笼罩,玉藻前也义无反顾地开枪射击,被哈桑抛起的匕首或者说匕首柄上缠绕着的狐狸吊坠,就是指引玉藻前射击目标的指针,被特化和加固的弹丸冲进雾气之中,这枚弹丸已经被普洛瑞阁临时调剂的简易消毒液浸泡过,雾气没能在瞬间就将其捕捉拦下,这给了弹丸命中目标的机会,弹壳破裂火药炸开,死疫之王右肩肌肉被炸成细碎的肉泥。
而哈桑的攻击才刚刚开始,另外一只手得到空闲的他,两只手一正一反紧紧地握在弹簧刀的刀把上,伴随着他把自己的身子压低,缠绕着奥林匹斯之炎的刀锋割开皮肤划断肌肉,接着深深地卡进了死疫之王的脊椎骨中,那苍白的骨头本来堪比千年的岩石般坚硬,但在火焰的持续烧灼之下,就像是脆弱易折的硬质塑料,伴随着轻轻的咔嚓声,弹簧刀切断死疫之王的脊椎骨,直接将这类人生物的整个后腰都切为两半。
来自于不同时代,拥有着不同信仰,甚至于种族都不甚相同的英灵们,在此时爆发出了惊人的默契,不需要言语眼神又或者其他指引,面对着拥有强大神性的死疫之王,他们的本能帮助他们在瞬间做出了相同的决定,向神灵挥出的凶器不允许犹豫和迟疑,不如说叛逆神灵的人们在挥出武器的瞬间,就没有了战胜伪神之外的第二个选择。
“你们真让我觉得不舒服。”发声器官已经被南丁格尔的镰刀劈成两半,但死疫之王那平静而漠然的声音,却还是在杂色雾气的中心,在英灵们围绕的中心响起,就算是已经承受了这样的破坏,它的语气也还是如同最初那样冷淡,就像是在平静地复述什么客观而无法改变的事实真相:“但也只是感到不舒服而已。”
仍然完好的左臂握紧拳头猛然挥出,那只是普普通通没有任何花哨的一拳,但死疫之王自身的恐怖身体素质,让朴素到了极点的一拳,更强过无数的凶器和武术,踩在镰刀长柄上的南丁格尔躲闪不及,她的右侧腹部被结结实实地击中,包裹在躯体上的布匹和皮革被击碎,随后就是血肉之躯的皮肤和肌肉,再就是坚硬的骨头。
死疫之王只是想击飞南丁格尔,并不想直接将其击穿,它的左手还有重要的用途,可不打算在上面挂着个沉重的躯体,那样实在太过于碍事了,所以它在挥拳时略微留出些些许弧度,被击中的南丁格尔如同被运货的巨大卡车撞击,连痛苦闷哼的机会都没有,就直接被打飞出去摔进雾气里,手中紧握的提灯也狠狠摔在了地上,发出了让人胆寒的碎裂声。
护士长施加在死疫之王身上的压制被瞬间接触,那挥出的左拳猛然悬停在空中,随后紧紧握住刺在自己胸口上的旗枪,闪电般向着它刺来的方向拔出去,那干脆利落而来势凶猛的动作,与其说是拔出长枪,不如说是把旗枪倒着刺击出去,巨大而恐怖的力量从枪尖的部分传来,贞德握在手里的钢铁枪杆,伴随着死疫之王的凶狠动作向后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