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晶巨剑深深刺进燃烧人形的身体,从左肩深深刺进而从右后背贯穿而出,巨剑的剑尖在刺穿了燃烧人形的躯体后,竟然直接刺进了她身后的地面之中,燃烧人形被结晶巨剑穿身而过,但死疫之王的状态也绝对不算好,燃烧人形挥舞而出的火焰镰刀,深深地砍进了死疫之王的右侧腹部,并且切断肌肉和骨头一路斜向上砍去,最后在离死疫之王的心脏只有数毫米的距离,无奈地因为后继无力而停下。
两人的死斗陷入了相持不下的僵局,整个血肉之躯被贯穿的燃烧人形,就像是被人用锤子凿了个对穿的火炉,伴随着溃散速度越来越快的淡金色光点,奥林匹斯之炎开始不断往外失控流出,化作阵阵白烟消散在空气之中,但死疫之王也好不到哪里去,那凝聚着大量奥林匹斯之炎的刀刃深深切进它的躯体,与其接触到的组织都被瞬间气化,死疫之王从未感受到毁灭与自己如此接近
“你知道,我这边有个巨大的优势吗……”燃烧人形微微抬头看向沉默不语的死疫之王,那被碧蓝色火海占据的瞳孔,依然是那样的平静和漠然,她的声音却沙哑而痛苦,就像是在沙漠中无水而跋涉了数天的旅人,但她说话的语气却充满了莫名的嘲弄和玩味:“与你相比,我们这边,人更多……”
“哼……哼哼……哼……”
嘴里哼唱着含糊不清的歌词,摇摇晃晃的江峰从雾气中现身,那充满了病毒的杂色雾气对他似乎什么作用都没有,在此刻,也只有他,可以不引起死疫之王注意穿过那片浓雾,迦勒底的御主已然如同行走的活尸,他低垂的眼中没有半分光亮,每走一步都像是向着地狱迈进,失去了耶路撒冷之墙的压制,他身上的瘟疫已经蔓延到了最后的阶段,如果是普通人早已经躺在床上等待死亡,但难以言明的恐怖意志力仍然支撑着他来到这里,去完成自己必须去完成的援助。
他嘴里嘀咕着什么来源不明的童谣,痛苦但坚定地走到僵持不下的燃烧人形和死疫之王身边,他微微抬头眨眨自己无神的双眼,扬起自己手里的那只骨锯在燃烧人形身上用力拉扯,让不断向外涌出消散的奥林匹斯之炎缠上骨锯,随后转身将骨锯轻柔地摆放死疫之王的脖颈上,像是和自己朋友打闹般用力往前推动,让骨锯深深地没入死疫之王的脖颈。
如果是放在平时,死疫之王对这样的损伤甚至连反应都不会有,但在和燃烧人形拼上全部互相僵持的现在,这样的干扰可以说是致命而绝望的威胁,紧握着剑柄的双手微微发软,压制燃烧人形的力道也难免出现瞬间的停息,这就是决定一切的瞬间,燃烧人形身上的火焰燃烧起最后的热量,散着碧蓝色光芒的镰刀锋芒,伴随着血肉被气化而发出的轻微吱吱声,将死疫之王切成两段。
强悍的容器被拥有着同等级别神秘的镰刀彻底破坏,其中所蕴含违背了常理的伟力与神性,在瞬间就被自然的基本法则全部消泯,健壮的躯体化作颗颗苍白的灰烬飞散,周围那些活物般凝聚如同的杂色雾气也不断消散,失去了庞大魔力供给的浓雾被微风轻轻吹拂便散去,而那些散落在地上燃烧的奥林匹斯之炎,也因为没有合适的燃料而逐渐熄灭,那柄象征着无上权威的结晶巨剑,也像是被砸在地上的玻璃般破碎,化作无数细小的沙砾落在地上,与那干燥洁净的沙石地面融为一体。
江峰失去倚靠直接摔倒在地上,那柄先后害死了两位君王的骨锯叮当落地,刀身因为奥林匹斯之炎的灼烧无比干净,身体已经被完全贯穿的燃烧人形趴在地上,她瞳孔中的蓝色火海正在不断熄灭,但在完全消逝之前她还有工作要做,燃烧人形艰难地在地面挪动,举起已经只剩下匕首大小的火焰镰刀,将最后那点闪着蓝光的刀刃全部刺进了江峰的后背,在完成了这件事之后,她也终于来到了自己的极限,连遗言都没有留下的机会,保持着将刀刃刺下的姿势,就这样化作点点璀璨的金光消逝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