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桑发出了惯例的轻挑随意笑声,随后双腿发力直接从马车顶上跃下,他的身体在半空中逐渐虚化透明,但最后却并没有像平时那样完全消失,而是如同晃动的烟尘,淡化为虚无的人影,此时的哈桑仿佛踏在两个世界的分界线上,能够看见却又无法触碰。
跃在半空中的哈桑轻盈落下,无声无息地落在羊皮卫队成员的马背上,那名紧张握着突击步枪的卫队成员,甚至都没能注意到自己的马背多出了一份重量,随后,哈桑再次轻巧起跳,有时踩在马背上有时直接踩在卫队成员身上,迅速而灵巧直接窜出了突击部队,闯入了棕袍军之中。
哈桑没有多少隐藏自己的打算,或者说,他也没有隐藏自己的必要,在棕袍军和护卫队互相绞杀的此时此刻,没有人会注意到那道摇晃无形的烟尘,哈桑就像是在幽静自然公园里散步般,悠然自在地向着棕袍军后方的总指挥官走去,手中掂着弹簧刀正在耍着刀花。
微微偏过头躲过从身边挥过的弯刀,后退两步闪过从身前冲过去的战马,随后在某处倒地的马匹尸体前停顿,哈桑漠然地看着被马匹压在下面的棕袍军士兵,艰难而又竭尽全力地从马匹尸体下挣脱爬出来,等到那名士兵被同伴接走之后,才继续迈开脚步往前走去。
无声无息之间,哈桑竟然已经逼近到了侦查部队的核心部位。
“二队和三队不要停下,直接钳制过去听到了吗!”
总指挥官并没有加入战局,他掐住了缰绳站在战场旁的土丘上,正在不断地观察着局势,怒吼着发出自己的命令,像哈立德那样,能够把驰骋战场和敌人厮杀战斗,与依据实时状况指挥部队,这两件事完美协调的家伙,终究是少数中的少数。
而那正是哈桑的目标,他的身影随着靠近总指挥官所处的位置,而变得虚无缥缈,最后则是完全从视线中消失,他就像是春游野餐那样自然,悄无声息地绕过守在土丘附近的骑兵,丝毫不引人注意地摸上了土丘,在风轻云淡之中,就已经来到了总指挥官身边。
“呼……”
总指挥官没有意识到死亡已经逼近,他看着再次陷入僵持的战局,有些无奈地悠长叹息一声,他已经在思考是否要撤退和大部队会合了,总指挥官已经意识到自己高估凡人士兵的效能,以及数量上带来的碾压效果了,如果他手下的部队编制再完整些,再配以几名足够老道的咒术师,现在应该已经结束战斗了。
下个瞬间,总指挥官被直接从战马上扯下,那突如其来的拉力毫无征兆,哈桑左手扯着总指挥官的手臂,干脆利落地将他拉下马背,右手握着的弹簧刀轻巧向前送出,那并不是杀气腾腾的挥砍活着戳刺,而只是平静地握住弹簧刀停在某处,借用着总指挥官被拉扯落马的重力,锋利的刀锋被直接送进总指挥官的脖颈。
“咕——”
所有的呼喊和求救都被封死在喉咙深处,喉管和大血管被利落地切断,滚烫的鲜血随着心脏的跳动喷涌而出,挥洒在空中仿佛泼洒出猩红的雨点,当周围的骑兵们意识到发生的事情,已经为时过晚,哈桑松开捏着总指挥官手臂的手,任由他重重地摔落在地上,总指挥官就像是将死的鱼般抽搐两下,生命伴随着最后的愁苦叹息而远远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