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学家们就像是被打包运送的肉干,被粗暴又强硬地塞进了车厢之内,人挤人和前胸贴后背用在此处再合适不过,如果是让江峰看到这幕,应该会感慨这种状况,和早年还在使用绿皮火车时,进行春运的场景实在太过相似了。
他的额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破皮,想来应该是在先前的巨大晃动中,撞击到车厢内木头时被磨破的,不过他也来不及关心自己的伤了,因为更大的震动已然袭来,原本倒在地上的马车,被来自于外界的力量猛然推起,车内的数学家们也再次纷纷倒下。
“咕啊!抱歉啦卡修斯特先生!”塔居特狠狠撞上身边的中年数学家,将那个中年大叔压倒,他有些惊慌失措地对着卡修斯特道歉,而卡修斯特也只是无力地摆摆手,看起来车厢内部拥挤又颠簸的环境,已经让他疲惫不堪了。
马车再次开始晃动起来,不过这次不再是在原地的左右摇晃,而是开始向前移动,马车那设计简单做工粗糙的减震器,早就在数次冲击中完全损坏,坚硬的木轮撞击在沙石土地上,让马车内横七竖八堆躺在一起的数学家们,再次感受到了如同地震般的感受。
“噶……噶……啊啊啊!”塔居特艰难地从人堆中挤出来,撑着车厢的内壁大口喘息,但他还没有放松多久,车厢就再次被什么巨大的外力冲击,开始不断地原地打转,而且晃动幅度也越来越大,甚至似乎有再次惨烈倾覆倒地的预兆。
数学家们哀呼并且互相拥挤推搡着,有些人甚至已经连哀呼都发不出来,只能被人推动着压在车厢的内壁上,而塔居特也被这裹挟其中,就如同漩涡中的咸鱼般无能为力。
如果从外界的视角来看,此时的马车,就像是台球桌上的台球,而那些凝固的鲜红雾气,就如同不断挥击出来的台球杆,环绕在马车外侧的淡蓝色结界,虽然正在仿佛接触不良的显像管电视,正在闪烁个没完,但依然忠实地履行着着盾牌的义务。
“谁能告诉我现在怎么办啊!这不是完全被包围了吗!”江峰靠在土坷后方发出嚎叫,他已经尽可能地把自己缩起来,但还是有两道凝固的红雾,踩着他的身体扎在他身旁,他身上本土的衣服早已经变得破破烂烂,让他看起来显得更加悲凉。
“Archer!Archer!你死了吗!还没死的话,就赶紧去把马车拉上!”哈桑用力把江峰扯过来,让迦勒底的御主挪开先前的位置,避开被凝固雾气直接刺杀的命运,然后抬起头,对不远处正在朝咒术师们放箭射击的李广怒吼道。
“哦哦哦!我都忘记这回事了!”正在直愣愣站在那里不做躲闪,但硬是没有被凝固雾气伤到,就连擦伤都没什,甚至还在不断对咒术师和奴隶们放出箭矢,骚扰着他们的李广愣了愣,然后恍然大悟地拍拍脑门,直接转身向着马车跑过去。
哪怕是在这激烈的战场之上,李广也依然显得悠然自得,他那奔跑的姿态,看起来不像是战士或者士兵,反而更像是在夜色中慢跑的年轻大学生,那不断被投下的凝固红色雾气,总是在距离他只有分毫的地方擦过,最多只能在那身战甲上留下擦痕,而无法实际伤到李广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