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扎着的倒钩箭头已经被取出,当然是通过切开血肉的方式。缠着脏兮兮的布条,那根本称不上是所谓的绷带或者医疗用品,而只不过是经过粗糙简陋裁剪的布片,甚至都没有经历过最基本的消毒处理,只是单纯地用布条把伤口用力缠紧,依次来避免更进一步的失血。
如果是普通的凡人,这样胡来的处理,必然会导致细菌的感染,以及一系列严重的并发症,只不过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此时的江峰倒是没有这方面的顾虑,依靠着奥林匹斯之火的力量,他那些被切开的伤口已经开始逐渐愈合,和那些脏兮兮的布条缠黏,只剩下狰狞又夸张的伤疤。
“不是错觉,虽然我不知道棕袍军方面发生了什么,但他们似乎并没有追击而来,是觉得继续追击损失会过于巨大,所以放弃了进一步的战斗吗……”贞德骑着马快步赶到马车的边上,虽然嘴里诉说着好消息,但他脸上的表情确实如同冰山般严峻。
“喂,哈立德你怎么看,?我可不觉得这是什么好现象。毕竟,我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就算有什么好事发生,最后也肯定会变成坏事。”江峰挠挠头,转向马车前方,正骑着马低头沉思的哈立德,开口问道。
“迦勒底的御主啊,我记得,你手下不是有一名魔术师吗,他现在在哪里,叫他出来,我们或许遇到了一个巨大的问题,必须要借助正规魔术师的力量才行。”哈立德没有立刻回答江峰的问题,而是思索了片刻之后,用十分严肃的口吻,对江峰说道。
“……嘿,费沙老兄。能稍微过来一下吗,我们这位伟大的圣人阁下,似乎有什么需求呢?”江峰看着哈立德没有任何五官的脸庞,咧咧嘴对着羊皮卫队的残兵叫嚷道,那随随便便的姿态,就像是课间在对自己的同学叫嚷那样。
混迹在羊皮卫队中间的费沙身形顿了顿,但最后朝着奈美子使了个眼色,这两个某种意义上来说,被骗上贼船的凡人,在这个短暂的瞬间,不知道进行了什么交流,随后费沙调转马头扯动缰绳,来到了马车的旁边:“迦勒底的御主啊。有何贵干呢?”
“魔术师啊,我没有从你的身上感受到咒术的血腥味,但却可以隐约嗅到,魔术素材互相混杂的金属臭味,你是属于哪个派系的,西方三岛的符文体系,还是东欧的物术体系?”哈利德扭过自己的脸庞,似乎是在上下打量着费沙,随后发出声音问道。
“……贵安,高洁的无面之圣人啊,在下只不过是个不值一提,也没有派系的流浪魔术师罢了,会和迦勒底的御主一起行动,也只不过是命运的巧合罢了,现在我们还没有完全脱离险境,如果阁下有什么希望我做的事情,直接下达命令就好。”面对着杀害了自己战友的直接凶手,费沙没有表现出任何愤怒或者仇恨的情绪,仅仅是平静地行礼回应道。
费沙向来是个极具职业意识的人。
“呼……那个口音和做作的礼节,还有那淡淡的十字架臭味,如果我没有猜错,你是时钟塔那边出身的魔术师吧,也罢,我对于你的出身——”
“你最好还是注意下比较好,就算只是虚伪的装模作样,也给我装出礼貌的样子来,蛐蛐圣人也敢对我的小弟张牙舞爪,虽然我们打不过你,所以只能选择罢工就是了。”江峰斜着眼睛直接打断了哈立德的话语,然后对着旁边的哈桑招招手,示意握着弹簧刀戒备的他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