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下左边的扳机,从枪管中飞出的是刃状子弹,那是由数把小小的弯曲刀片,经由魔力黏合而成的子弹,撞击目标的瞬间就会猛然炸开,将目标剜出好几道口子。
扣下右边的扳机,从枪管中飞出的则是颤颤巍巍,如同凝固胶质物的子弹,玉藻前的魔力维系了弹头的形状,这就像是印章,只需要射击就能直接绘出魔术纹路。
玉藻前,一直都在努力学习,思考如何提高自己的战斗效率,为了这个目标,他并不介意,暂时将身为神代遗留的傲气放下来,去学习人类的技术和手法。
而这一艰难学习的阶段性产物,就是这种看起来极其简陋的双联手枪,看起来十分丑陋,但效果确实很好,至少比玉藻前一棵棵树去划口子然后刻符文要强。
人类在偷懒这件事情上,向来是无比勤奋。
“……迦勒底全都逃掉了,不对,贞德还没有离开。”星之巫女向一旁闪过,躲开贞德刺出的旗枪,她猛地跃起,一脚蹦在魔偶的大头上,将那庞大的魔偶差点踹翻:“取得胜利的机会,正在从我们手中溜走,而你却对此毫不在意。”
狄多的意识在沸腾,狄多的意识在燃烧,愤怒的迦太基少女,此刻无比悲伤,同胞的尸骸遭受魔术师的亵渎,她现在只有一个想法,必须夺回同胞的安宁!
就像泥船,一只在水中艰难摇晃,向着前方一寸寸蹭过去的泥船,当迦勒底和星之巫女一经遭遇,双方所面临的局面,便都开始急速恶化,向着难以自救的深渊不断掉落下去,越陷越深。
原先的计划,因为不断出现的新事态,只能被不停地推翻,新制定的计划,又因为彼此的牵制和干涉,完全没能顺利实施,最后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前线的波谲云诡便是如此。
“真是恐怖的对手……若非依靠睿智之光,我们恐怕已经全灭了吧。”阿维斯布隆不断向后退去,作为连通魔力的中转站,他无法距离自己的魔偶太远:“并不依靠任何外物的强大,只是作为生物,最为纯粹和原始的强大……我产生了许多灵感啊。”
“这种时候就别谈论灵感了!集中注意力在战斗上如何!”贞德猛然向前一步,手中旗枪在空中划出一道银光,笔直向着星之巫女的后背刺去:“别小瞧我了!以上帝之名,我将惩戒黑暗,守护人类!”
贞德身上的战甲,不知何时已经消去了大半,他不再全副武装,而只是用简单便捷的轻甲护住要害,灵基之内的宝贵魔力,被他更多地分流到了旗枪的构造上。
贞德的旗枪不再银光闪耀,反而变得如同碳般漆黑,旗枪的表面显出细密蜂巢般的纹路,隐约的辉光在其中流淌,这回,贞德的旗枪不再那么脆弱了。
“你觉得你的神站在你哪边?”星之巫女踢倒魔偶,随后直接踏在魔偶上,纤细的腰部在空中一扭,旗枪擦着她的皮肤刺过,在上面留下数道血痕:“真是自欺欺人。”
“我可不打算和你进行神学论战!”贞德手一抖,旗枪直接向着星之巫女拍下,强化过的武器砸在少女身上,直接将她拍到地上:“话语在这里可没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