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悚然感,传遍了贞德的全身。
他认得那条辉光之河,或者该说,他的灵基认得,那并非魔术,而是属于基督教的奇迹,是以魔力作为构造基础,践行主的意志与教诲,才能够发挥而出的奇迹。
————当然,也有一些魔术师认为,所谓的奇迹,本质就是一种奇异的魔术,贞德对此并不多么赞同就是了。
不论如何,在看到的瞬间,贞德就意识到,那是由与自己同等规格的圣人或者圣物,所释放而出的奇迹。
……为什么,会在这种时候?脑子的思想开始变得混乱,各种乱七八糟的想法又冒出来了,不过这回,贞德稳住了。
他没有再次陷入混乱,而是迅速恢复了冷静与理性。
“喂!巫师!那是什么!”食腐鸟在这时凑近,对着贞德粗声粗气地问道:“你不是巫师吗!能认得出来吗!”
“我说过了,我是路过这里的吧。”贞德眨眨眼睛,平静地回答道:“我还指望你告诉我呢。”
“混账……这是怎么回事,我可不知道还会出这种事……”食腐鸟皱紧眉头,他转头朝着队伍吼了两句,让有些骚动的小弟们冷静下来:“可恶,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要怎么做,你们要离开了吗?”贞德朝着食腐鸟说道:“反正,我是要继续朝那个方向前进的,如果你们要离开的话,我们就在这里分离吧。”
“啧,不,我们会继续前进,巫师,你仍然可以和我们一起行动。”在电光火石间,食腐鸟做出了决定:“我们的收获太少了,必须要有更多的收获才行。”
“那样就好,食腐鸟,很高兴我们还可以成为伙伴。”
014 最糟的访客
时间略微往后倒退些许,玛尔达迎着黎明的晨光,进入了蛾摩拉的境内。
脚下踩着蛾摩拉的土,眼前是大片大片的农田,农民的小屋在田中之间零星散步,这是蛾摩拉城粮食的主要来源,蛾摩拉的人们代代在这里行走,这里已经成为他们的土地。
一代又一代的人,在这片土地上出生,成长,死亡,他们的魔力伴随着生命的流动,仿佛一枚又一枚钉子,深深地凿进地脉之中,其特征也逐渐为地脉所熟知。
神代的土地与水,会逐渐认可自己的居住者,随后,在这里居住的人们,才可能拥有属于自己的神秘使用者。
在神代的战争中,战败者往往要被迫对胜利者,献上自己国家的土和水,可不只是出于仪式性或者满足征服感,而是有着实际而明确的,神秘学上的需求。
人的生命,与他们所生活的土地和水紧密相连,那份牢固的牵绊,要远超人们的想象,尤其是在这样一个交通不发达,几乎没有主动性大规模人口迁移的年代。
一方水土,即一族命运的具象,它被生活其上的人们影响,也影响着生活其上的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