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变招了。
明明架势都已经摆好了,明明拳头都已经挥出来了,明明都能听到那记凶狠直拳破空的声响了。
但他就是变招了。
就仿佛马夫拿着一根头发丝粗细的绳子,随手搓了个松散的绳套,往正在狂奔疯马上脖子一套,然后,那匹喷着唾沫双眼通红的疯马,就真立刻停下来了一样。
怎么回事?
这合理吗?
惯性在他身上不存在?
玛尔达没有多少多少惊愕的时间,因为她看到一件事物,正急速地朝着她的脸庞飞来。
那是道袍。
那是膝盖。
“啪!”
坚硬的膝盖狠狠撞上玛尔达的脸庞,鲜血从她的鼻孔、嘴巴、眼睛喷出,她的鼻梁骨被彻底击碎而非击断,脸骨向下方浅浅凹陷,位于前方的洁白牙齿被击断九颗,伴随着鲜血飞出。
张道士以几乎不可能的方式,强行地停下了挥出的拳头,他猛然收回双手,踏成弓形的双腿瞬间向前收起,就像弹簧被压到极限后的反弹。
他瞄准玛尔达的脸,给了她一记凶狠的膝撞,让她双眼泛白,惨不忍睹,瞬间失去了意识。
——依然很美。
不管是玛尔达那堪称极限的反应,那寻找一切机会反击的斗志,还是张道士那记彪悍的膝撞,强行中断玛尔达反击的战斗智慧。
他们依然很美。
但这份美丽已经分了主次。
还清醒的张道士成为了机能美的主体,昏迷向着地上倒去的玛尔达,成为了衬托他的陪衬。
张道士已占据优势,而且事实证明,他揍人也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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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洒地就能把人揍了?四两拨千斤?大师一个推手,浑身肌肉的猛男就狼狈倒地?
这是典型的妄想,甚至都算不上外行的妄想,而是缺乏实际生活经验的妄想。
不管是何门何派,不管是年老年少,想要把人揍翻,合适的流程都只有那么一个。
挑最弱的地方,用最大的力量,下最狠的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