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噶……噶……”贞德与巫女间出现了诡异的僵持,贞德死死攥着手中的旗枪,无数的烈火舔舐着他的躯体,这让他回忆起了糟糕到极致的记忆,明明这个时候应该毫不犹豫地出手,对巫女造成更加严重的损伤,但不知为何,手脚莫名其妙地僵住,脑子也开始变得一片空白。
被火焰焚烧躯体的感觉,本就如同漫长的炼狱,而对于贞德来说,这不但是现时的折磨,更加是来自那久远过去的折磨,莫名而无形的恐惧,自记忆深处被似曾相识的境况激发出来,贞德有着坚强到不似人的意志,但他也依然无法战胜作为人类的求生本能。
在面对强大的敌人或者危险的境遇时,贞德不会多么恐惧,但在面对烈火焚烧的时候,他却总会抑制不住地感到不安甚至恐慌,又有谁能责备他呢,在他的潜意识中,火刑早已经和永寂的死亡相连,这不是单纯靠着意志力,就能克服的艰难处境。
“我知道了一件事,这是战斗,而非清理,如果想要在战斗中取胜,就必须要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巫女凝视着面前的贞德,燃烧的火焰就如同桥梁,从祂紧握旗枪的掌心中涌出,缠绕在旗枪和贞德的躯体上,将祂和贞德紧密相连:“如果自己不负担危险的话,就不可能带给敌人死亡和毁灭”
巫女并不知道贞德的过去,但祂也不会在乎这种事情,那熊熊燃烧的魔力之火,从最开始就只是为了带给贞德无休止的痛苦,更加重要的是,是加大对玉藻前魔力的损耗,这个世界上不存在无源之水,在不断绞杀贞德的过程中,巫女已经察觉到他那份不正常恢复力的源头。
那份勃发的生命力来源于这片天地,来源于降临于此的瑞穗国,说得再准确些,来自于正担任神主职务的玉藻前。
这份力量绝对不是无限的,如果对方真有无限的魔力,又何必和自己进行这样艰难的缠斗,既然如此,巫女要做的事情就很明确了,那就是给玉藻前的魔力开出一个口子,逼迫他不断分流出更多的魔力,去治愈不断遭受火焰灼烧的贞德。
“噶……南丁格尔……借给,借我……你的力量……”贞德死死握着自己的旗枪,他的指节就像铁钳般死死捏住枪杆,痛苦让他承受着躯体上的折磨,莫名的恐惧让他如同坠入地狱,但就在这时,光人的发言电光火石般闪过,他是弱者,弱者想要取胜,光依靠自己是不行的。
他必须求援。
贞德求取了南丁格尔的援助,于是便有莫名的光在火中亮起,隐约之间,贞德仿佛看到了有什么细微的灯光,正在熊熊燃烧的火中摇晃,那光并不多么强烈或者明亮,但却柔和又坚定,给人以奇妙的慰藉感,仿佛只要那道灯光存在,就无需感到绝望或者痛苦。
那微弱的光会罩着你的,所以不用怕。
脑海中那由于记忆升腾而起的恐惧,如同初春的冰雪般消融,甚至就连躯体上被火焰灼烧的痛楚,都似乎变得不那么让人难以忍受了,那柔和的光芒仿佛一双温柔的手,轻轻抚慰着贞德身体与精神上的伤痛,让他再次获得战斗的余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