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觉得你在避免正面回答，我就开枪。”

    “如果我觉得你可能在对我说谎，我就开枪。”

    “我相信，你花了那么大的功夫混上迦勒底，一路看着我们改写一个又一个歧分点，总不希望，我因这样滑稽荒诞的理由，最后迎来这样的结局吧。”江峰望着咖啡桌对面的无名司书，语气平淡，但态度看起来却显得相当真诚，就好像他真是在为对方考虑：“好好想想呗。”

    无名司书没有立刻做出回答，他再次喝了一口咖啡，接着放下杯子，望着江峰，眨了眨眼睛：“有些问题，我根本就不被允许回答，除了那些问题之外，其他的问题，我都会做出回答——正面回答，没有文字游戏和暗示的那种。”

    “你丫到底是什么？”

    江峰的第一个问题似乎很没礼貌，但无名司书可并没有被冒犯的感觉，他只是随意地笑笑：“我没法回答。”

    “你和你背后的大人物们，立场相同吗？”江峰耸耸肩，并没有理会无名司书的回答，事实上，他其实也并不指望得到这个问题的答案。

    “祂们……其实也没有什么立场，可以说，对于你所投身的战争而言，我的立场就是祂们的立场。”

    “说人话，不然我枪决我自己。”

    “祂们不在乎。”无名司书向着江峰摊开双手：“地球很大，地球也很小，对于璀璨的群星而言，地球是一个有着智慧生命存在的星球，也只是一个有着智慧生命存在的星球，没有什么其他的特别之处。”

    “那么，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最开始，只是一次普通的工作，你瞧，就像文员们要记录文具耗材一样，这颗星球正处于微妙的阶段，阿赖耶和盖亚正在争斗，其中的某一方或许会最终得胜。”无名司书抬起手，他伸出手指在空中画着圈：“很多星球都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当这样的争斗发生，我就会现身，唔，也不一定总是我。”

    “把我当成战地记者吧，或者记录历史的史学家，专注于我在做的事情就好，至于更深层次的……原因，比如为什么我要这么做，是谁在指示我这么做，这就是个我不能回答的问题了，如果你非要逼问，那我就只能忍痛在你开枪后，清理你的脑浆了。”

    “所以，我来了，进行一次记录，说实话，呃，这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但然后……事态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我发现了你。”

    无名司书看着江峰，朝着迦勒底的御主挤眉弄眼，看起来十分可恶。

    “发现了我？”江峰微微皱眉：“发现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