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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微微仰起头,感受雨水从脸颊滑过的冰凉触感。

    “虽然比起花,你总说自己是石头。”

    “可是……”你却没有石头那样顽强的生命。

    “一直没有告诉你,其实……你比花更美啊。”

    太宰治闭上眼睛,再也没有说话。

    雨还在持续下着。

    天色逐渐暗下去,不久就全黑了。

    雨还在下。

    过了几个小时,天又逐渐亮起。因为下雨,光线还是很黯淡。

    太宰治保持这个姿势过了整宿,几乎没怎么动。他闭着眼睛,纤长的眼睫上挂着细小的水珠,不知是睡着还是醒着。

    雨还在下。

    终于,太宰治睁开眼睛。

    鸢色的瞳不复明亮,就像与岩永琴子相遇前一样空洞,又比那时更加浑浊。

    他轻声开口,声音嘶哑不堪。

    每一次呼吸,都像吸入了一堆钝刀子,往心脏部位横七竖八地割。

    “琴子。”

    “你说,要是连神明都陨落,她的信徒又该何去何从。”

    他仰头,抬起手,看向指缝间的天空。

    “雨……要什么时候才能停啊……”

    他快要看不见光了。

    ……

    -

    太宰治再次下落不明。

    所有知道太宰治与岩永琴子的事的人,都在到处找他。

    终于找到他时,是在三天后。

    太宰治睁开眼睛,入眼全是雪一样的白。

    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床帘,白色的被单。

    自己身上也穿着淡蓝色的病号服,冰凉的液体正被输送进体内。

    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

    是孤儿院的医疗室。

    一道颀长的身影映在床帘。大概是听到了细微的动静,床帘被拉开。

    魏尔伦平静的声音传来。

    “你醒了。”

    金发男人翘腿坐在旁边椅上,合上手里的书。

    床上的少年根本不看他一眼,安静地凝视虚空,像是在发呆。

    半晌,他抬起手腕。细瘦的腕上裹着好几层纱布,乍一看像是伤得很严重。

    但太宰治知道,人鱼肉作用下,里面已经没有伤痕了,皮肤光洁看不出一点痕迹。

    他叹气。

    “我连殉情的权利都被剥夺了么。”

    魏尔伦看着这幕。

    “知道我是怎么找到你的吗?”

    知道太宰治不会回答他,魏尔伦继续道。

    “那是你安排在孤儿院的眼线的异能吧,能让指定区域内的人丧失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