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气球的着陆速度很快被控制住,在足够的下落高度之中,渐渐回到了安全范围。
只见它慢慢落到了地面,最终它变回了一摊干瘪的布。
两人一前一后跨出吊篮,匆匆收起热气球,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着陆点。
必须跑得快,把一群闻风而来的围观者全都甩在身后。
哪怕下落过程中肯定有人看清了热气球飞行者的长相,甚至是认出了他们的身份,但事后采访与当场围堵是截然不同的感受。
下午三点前,两人顺利返回后湾区。
距离上次作客,只过去了二十多天。
迈克罗夫特再次踏入明顿宅,室内的家居布局却已焕然一新,还挂了一幅别具特色的人物油画。
是一位中老年男士的侧身像。背景未知,像在某个阳光明媚的庄园。他的头发半白,眉宇和善,衣着似是老派的英伦绅士,拄着一根手杖。
之所以认为画像很有特点,因为一眼望去,作画人与入画者之间的暖暖温情跃然纸上。是在眼角发鬓之间,也在鸟语花香之中。
令人有点惊讶,画作落款居然是「M.M」,双M的笔迹正与明顿先生的笔迹吻合。
迈克罗夫特略感诧异,猜测画中人与明顿先生多半是父子。
一个人与父亲相处融洽不奇怪,奇怪的是明顿先生的画作风格与本人表现的性格截然相反。
“怎么了?”
玛丽对上一双讶异的眼睛,难道她就不能有温情脉脉的画风吗?
某人是不是间歇性失忆了。
是谁一个小时前谁故意加速着陆,那种故意制造云霄飞车的做法也与罗曼夫人的风格迥然相异。
人,都有另一面。
不,严谨点说,人都有很多面。
“没什么。”
迈克罗夫特很快收敛情绪,“我仅仅是想称赞您,您的画作惟妙惟肖,颇有当代达芬奇之风。”
玛丽微笑,但她很有自知之明。其他方面不好说,可在绘画艺术上远不及达芬奇。“谢谢夸奖,不过我只想做明顿就行,不必成为达芬奇。”
的确,达芬奇太遥远,相隔了三百多年的时光。
迈克罗夫特想起过去的几个小时。
仅凭四成把握就敢坐上他驾驶的热气球,那个人不会是遥不可及的博学家达芬奇,只会是近在眼前表里不一的明顿先生。
某种程度上,罗曼夫人与明顿先生堪称过命之交。
应该对彼此而言有着与众不同的意义,那比只能在书中了解一番的达芬奇重要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