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C大数学系的教授们再也不苦瓜脸了。什么明顿翘课次数有点多,什么明顿不务正务地去抓祸乱纽约的连环杀手,那都不是问题。
如果参与一个案件就能出一份含金量甚高的研究论文,学院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出勤标准,总是很好商量的。
不过,作者栏的另一位是怎么回事?
几位教授当然听过罗曼夫人与明顿先生的绯闻故事,谁想到两人的名字不仅一起出现在新闻八卦头条上,居然还一起出现在了学术专刊上。
年轻人,你清醒一点!
第一作者的署名能乱来吗!
教授们就差晃一晃自己学生的脑子,却听到明顿义正言辞地说这篇论文是两人合作的产物。虽然罗曼夫人没有动笔,但提供了论证思路,那又怎么不署名,怎么可以独吞研究功劳。
一个寡妇能搞数学研究?
尽管19世纪也出过女性科学家,但数量极少,而教授们更觉得年轻小伙子明顿被爱情蒙蔽了双眼的可能性更高。
偏偏,明顿无比固执地坚持一定写两个人的姓名,最终教授们也只能同意了。
当期刊正式发表时,教授们看着油墨印出的那一行并列姓名,真是异常心情复杂。
一会觉得是被得意门生忽悠了,才会同意批准按此提交论文;一会又感到得意门生走上了恋爱歧途,而为此痛心疾首。但又不敢多言,因为隐隐觉得明顿有种随时会撂挑子逃学的趋势。
那一头,学校里教授们心情五味杂陈,还在担心恋爱误人。
这一侧,纽约港码头边,一场分别却已经不可避免地到来。
迈克罗夫特看着递给他的数学期刊,期刊被翻开到那一页,其上印证「马克·明顿,罗曼夫人」联合发表的论文。
半个月前,他与明顿破案后随便聊了聊,也是难得有闲情围绕着斐波那契数列与黄金螺旋线进行了一场讨论。
没想到明顿独自整理书写了相关内容,竟然还以两人的名义刊登了出来。
一种非常新奇的体验。
迈克罗夫特必须承认,自己和另一个人的姓名以如此方式被刊印在一处,这种感觉很奇妙。
“就当是临别纪念。或许,我和罗曼夫人不会再见了。这篇论文就当纪念我们的美国相遇时光。”
玛丽说到,“以后偶尔想起对方,也不只有报纸上铺天盖地的荒唐绯闻,多少还能有些严肃正经的科学论述见证我们的曾经。您觉得呢?”
‘我觉得?’
迈克罗夫特沉默了两秒,一时间竟然不知该从何说起。
他能觉得什么呢?罗曼夫人就要消失了,这样的联名刊印是第一次,却也是最后一次。
或许,他该夸奖这一番话的用词精准。
有的事彼此之间已经心知肚明,明顿先生和「罗曼夫人」是不会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