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货负责人大喊着,“你们怎么抱老婆孩子,就给我怎么搬这批货!“
码头工人们汗流浃背,哪怕没有明着反驳要特殊对待却不多加钱,但也都小声嘀咕了起来。
“都装了什么鬼东西,要求那么高?”
“是不是从东方来的易碎古董?”
“杰洛号海船不是从东方来的,是从美国纽约港来的。”
“听说最近有一场死人骨头展览,难不成我们搬运的是那晦气的玩意?”
说话间,工人们手上的动作不停,搬运还在有条不紊地继续着。
一只接着一只木箱子。
然后,海船货架上出现了一只铁皮行李箱。
“哦!那个更要小心,里面是……”
负责人核对着运输清单,铁皮行李箱的备注栏「半成品—尸体—口口」。
见鬼的,最后的单词居然被水弄模糊了。
“真啰嗦,天天卸货,我还能手滑把箱子给摔破不成。”
码头工豪森不耐烦地掏了掏耳朵,一把就提起了铁皮行李箱。
本以为它不会比大一号的木箱更重,谁想到这一提,手上猛然一沉,人没站稳就朝前几步踉跄。
箱子一角磕碰到了船头。
这下,惯性使然,连人带箱子都掉到了水里。
“上帝啊!我都说了小心点。”
负责人气不打一出来,急匆匆地跑到水边,“快,快去捞!别让箱子沉了。”
至于一起掉水里的人?
负责人似乎很放心码头工的水性,却听有人忽然大叫了一声。
“血!是不是有血!”
只见码头工豪森拽住了箱子,但灰蓝色的水面上飘出了一抹红色。
正当工友们认为是豪森受伤时,豪森已经安全上岸。是他手里提着的铁皮箱子渗出了红色的液体。
“好了,一惊一乍的。”
负责人扒开人群,随手抄起一块麻布就把铁箱子给盖住了。“就是染料被弄翻了,值得你们大惊小怪的吗?继续搬啊。”
染料?
豪森嘴唇微动,他闻到了,行李箱渗出来的不是红色染料,而是一股血腥味。但做人难得糊涂,他什么都没有说也没有再问。
一船的货物很快卸载好。
马车将一堆箱子运到了威斯敏斯特水族馆,这批正是即将开展的「骷髅的艺术」展品。
“我的兔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