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自然而然地打了招呼, “早上好,但愿今天的古堡平静无事。一起下楼去吃早饭?”
“早安。”
迈克罗夫特心里却一点都不安,还要满不在乎地指指药瓶。“这是您的?是身体不适吗?”
“哦,是我的。昨天太忙了, 都忘了将它放好。”
玛丽也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我能有什么事,这就是晕船药而已。”
你晕船?你怎么不说晕热气球呢?
迈克罗夫特的疑惑却更深了,这假话说得太明显。从遗落药瓶到一听便假的借口,完全不似明顿先生一贯的滴水不漏做派。
反常即为妖。只有一种可能,明顿先生故意给出线索,让他不得不跳入猜猜猜的圈套中。
玛丽像是没事人一样,取过了药瓶,似乎随手一塞将它放到卧室行李包中。
“走吧,去餐厅。早餐后,我想仔细查一查古堡,可以先从藏书室开始,您觉得呢?”
「比起古堡,我更想要先从外到内查一查你。」
迈克罗夫特庆幸理智仍然占据大脑的高地,没有把心里话直接说出来。昨夜接连‘意外’,是要抓紧时间查明古堡里是否潜伏着一个幕后黑手。
“先去藏书室,再去储物室。或许能有些联络到外界的装备。”
迈克罗夫特说完,深深看了明顿先生一眼,终是没有再多言。做人,太理智也不好。将轻重缓急分得清清楚楚,克制忍耐时还不是要自己憋着。
玛丽自认很温柔,居然没有火上浇油地再挑衅迈克罗夫特。像她这样的人,果然是当之无愧地天使在世。
迈克罗夫特:实话实说,有时候明顿先生的脸有那————么大。
上午8:11,餐厅里没有其他客人。
玛丽和迈克罗夫特差不多吃好了早餐。两人算是按时起床,没能睡一次懒觉。
“明顿先生,您在这里啊。”
古堡管家的呼叫声在餐厅门口响起,气喘吁吁的,像是刚刚进行了一场百米赛跑。
不好,又出事了!
玛丽和迈克罗夫特对视一眼,咖啡杯快见底了,催命的报丧声怎么就又来了?
不出所料,只听古堡管家说起红头发的老雷欧祖孙出事了。
“昨天晚上,老雷欧老先生定了早餐服务。刚刚侍女去敲门一直没有得到回应。房间里,三个人包括随行的那位管事也没有回答。”
管家语气微微颤抖,“我拿了备用钥匙,但房门被从内反锁,是找人踹了门。”
然后呢?
然后发现套房内一片死寂。
两间主卧与一间佣人房的床上,老雷欧祖孙与老管事各住一间房,却再也不会醒来。
三个死者成仰卧状,表面没有明显伤痕与血迹。
但是瞪大一双眼睛,四肢成挣扎蜷缩,而直勾勾地看着天花板。像是在噩梦中与魔鬼搏斗不敌,但终是死不瞑目地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