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月以来,我拜访了好几次杰基尔医生,他表示从来不曾听说变身药剂。他的样子也丝毫不似作伪。”
玛丽语气遗憾,“原本我希望能从卢克那里得到一些有力实证,但现在看来彻底没指望了。”
破案其实需要一些运气,但运气难免捉摸不定。
玛丽没有什么沮丧情绪,线索断了再查就好。
当下,她是口风一转。“福尔摩斯先生,谢谢您邀请我来此就餐。已经夜间八点多了,您还有其他事要说吗?”
迈克罗夫特闻言,握着玻璃杯的手指微微一紧。
玛丽仿佛真的不懂就问,“请允许我实话实说,这家餐厅的餐品与环境确实非常好。但您一路舟车劳顿刚到波士顿,为什么搞得这样麻烦,而不直接到我家里用餐?
另外,您寄一封信阐明卢克案件后续就好,何必亲自跑一趟告诉我。您是不是来美国处理公事,然后顺路来找我?”
这个时代出行并不便捷,不可能只为告之卢克案件后续就请假横渡大西洋吧?
一瞬间,空气有点安静。
迈克罗夫特沉默了整整五秒钟秒,终是深吸一口气,将端着的玻璃杯放到桌上。
“我确实是来美国处理一些公务,但那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我是有一件事想和您谈。”
玛丽看了一眼餐桌上的花瓶,里面装着一支盛开的白玫瑰。
餐厅没有使用煤油灯,悬挂着的水晶吊灯点满了蜡烛。此刻,烛光照亮水晶柱,照得一室光影迷离。
今夜,两人吃了一顿名副其实的烛光晚餐,而某些目的也昭然若揭。
玛丽却不急不缓地继续道,“是吗?是有事要谈?那您就说吧,我会洗耳恭听。”
此刻,迈克罗夫特一鼓作气地开口,“我们都知道,四年前的那个冬天,罗曼夫人与明顿先生就是从波士顿开始了一段奇妙的缘分。四年之后的今天,我希望能在此开始,能够有一个新的起点。”
什么新起点?
迈克罗夫特目光专注地凝视玛丽,“您知道的,我不擅长花言巧语。也想过借用莎翁的情诗,或是其他浪漫台词,但还是觉得不如直言相告。
亲爱的玛丽,是的,我非常想这样称呼您,因为我的心不可控制地爱恋着您。我非常希望我们的关系可以更进一步,我能够属于您,您能属于我。让我们两个人共度余生,您愿意吗?”
这!这!这!
这真是非常不福尔摩斯的话语!
迈克罗夫特知道,他的用词非常直白,而没有使用任何迂回战术。
是他想不出来吗?
当然不是。而是清楚地认识到,面对一贯善于狡辩的明顿先生必须要直抒心意,否则一不留神就被其故意曲解岔开话题。
果不其然,玛丽当场愣住了。
她猜到了迈克罗夫特想做点什么,但万万没想到如此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