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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江户川柯南却一点都笑不出来。

    他看着地上身中七弹、脸色青白的死者, 心中明白这个大概率是黑衣组织成员的绑匪也算是死有余辜, 并不值得同情, 但看着津岛怜央那样面容稚嫩的孩子在亲手结束掉一个生命之后竟然表现得如此平静,江户川柯南的心中蔓延着的是一种无法言说的复杂心情。

    在刚刚太宰治只是碾碎了他的手表发射器的举动之中,江户川柯南也稍稍察觉到了一点太宰治并没有打算要伤害他的意思,见津岛怜央也放回了装有子弹的手枪,只将已经打空了弹匣的小巧枪支捡了回来,他发僵的身体里便又涓涓涌出了温热的勇气来,让他冰凉的四肢百骸都重新活了过来。

    “津岛怜央。”

    江户川柯南这一次,放弃了追问他们的身份,也隐约意识到能跟黑衣组织扯上关系的太宰治的身后是浑浊一片的深水,仅凭自己现在弱小又无助的立场,是完全没有资格去迫使他说出自己的身份的。

    身为侦探,既然无法从当事人的口中撬出真相,那就只能凭借自己的力量去调查、去分析、去思考,从碎片化的证据之中拼凑出完整的真相,用无可辩驳的事实和条理清晰的逻辑去说服所有人,这就是侦探存在的意义。

    他开口,是为了问出自己心中那无法解释的困惑,“你为什么能这么平静地杀死一个人?”

    安安静静地趴在哥哥肩膀上的、那个柔软又幼小的孩子怔愣了一下,困惑地抬起了头,歪了歪脑袋,“我?”

    “因为、”在确定了江户川柯南是朝着自己问的,津岛怜央于是朝他笑了,简单又单纯地给出一个听起来有些荒谬的答案,“因为哥哥说了至少要开三枪啊。”

    他没能理解柯南问话的真意,这样答非所问地回答了。

    “好了。”太宰治轻轻拍了拍津岛怜央的脑袋,示意他趴回自己的肩上安静休息,他又回头瞥了一眼江户川柯南,平静说道,“这种问题对于怜央来说毫无意义。”

    “他根本无法理解杀死一个人跟杀死一只小鸟、拔掉一颗杂草有什么区别。”

    他没将后面的话说出口,但江户川柯南已经从太宰治的眼中读出了他的未尽之语。

    [你会为了拔掉一颗杂草而产生什么内心波动吗?]

    。

    太宰治带着津岛怜央去了东京的医院,但江户川柯南却浑浑噩噩地一个人走回了猫咪咖啡馆。

    在他离开的这几十分钟里,目暮警官早已经带着警视厅的各位到了现场,正在封锁现场、搜寻证物,对在场的目击者正一个一个进行着询问和排查,因为小孩子太多,现场是一片混乱与嘈杂。

    没有人注意到他。

    江户川柯南远远地、在咖啡馆外沉默地站了一两分钟,而后调整好了心情,去找了目暮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