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坚信着没有人可以对那样可以实现一切愿望的许愿机下手,猜测着是有人为了独吞那样的可能性而将[神子]藏了起来。
但无论信与不信,在那之后的将近十年里,直到东京街头的偶遇以前,他都切切实实地没能找到[神子]的踪迹。
——这就是羂索从加茂面叶的身体里得到的记忆。
当然了,对于羂索而言,加茂面叶的过去都只是一些毫无价值的废料而已,真正吸引了他的注意的是,加茂面叶的记忆里只短短出现了十几分钟的那张面孔——跟当年一模一样,分毫没有改变的那张属于神子的稚嫩面孔。
能在随手得到的诅咒师尸体之中得到这样有价值的信息,不由得让羂索愈发坚信着,命运的齿轮是向着他推动的。
。
[这就是决战了。]
莫名的,太宰治的心中涌现出了这样的预感。
首领办公室里,阳光从落地窗投射进来,将宽阔的办公室分割成光和暗的两半,一半是阳光明媚,铺散着课本、绘本和玩具,一半是阴霾笼罩,只有白字黑字记载着血腥交易的文件高高地堆叠着。
而太宰治端坐在宽阔的办公桌前,学着森鸥外的样子,双手合十,搭着下巴,他没有笑,面上的神情是难得的冷酷,双眼轻阖,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一般,耐心十足。
这时候太宰治稍微有些可以理解森先生喜欢做这个动作的原因了。
是真的可以让心情沉静下来,抛开其他一切的杂念,全神贯注地一遍遍回想着自己的计划的。
没有长久的铺垫,也没有什么复杂的计谋,在面对自己全然不了解的敌人时,太宰治所想到的第一点就是将他从污秽腌臜的阴暗处勾引出来,让他的面孔暴露在阳光之下。
敌人是咒术界的蛆虫,能躲会藏,像只狡猾的老鼠一样胆小谨慎、四处逃窜,太宰治根本没有机会去一遍遍试探他的身份和能力,更害怕在面对自己不能理解的咒术师时,会如同多年前面对天元那样,出现什么自己没有办法掌控的意外。
所以他决定借助怜央的力量了。
只要让那个人主动说出自己的名字就可以了,只要知道他的真名,太宰治就可以直接[命令]绘里奈,让她杀死想要对怜央下手的那个缝合线诅咒师。
隐忍,藏匿,不要造成大的骚乱,将围捕的范围控制在横滨之内,最好不要让五条悟涉及到这一次的计划。
要在除去老鼠的同时,太宰治还要注意着不要暴露津岛怜央的存在,上一次冒险释放出绘里奈的气息其实已经引起咒术界的注意了,但只要在横滨这一块港口黑手党掌控着的地界,伤亡人数没有引起社会恐慌的话,港口黑手党就可以凭借和政府的协议,要求咒术协会不得进入横滨的地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