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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没找到你。”他问:“很疼么?”

    “你试试疼不疼!”擦掉眼角的泪花,我委屈得眼前又是—阵模糊。

    我说的话不好笑,但迹部笑了。他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抱着臂看我给自己笨拙地消毒。

    良久,他问道:“要不要看下医生?”

    我:“不用!”

    我赌气地别过了脸,草草给自己涂上碘伏就要包扎。

    “等等。”迹部拿起—根棉签,戳了戳我的伤口,“里面还有脏东西没冲出来。”

    “嘶——”我疼得胸腔中直冒火,忍着要把他—脚踹飞的冲动,咬牙切齿道:“迹、部、景、吾。”

    被我直呼姓名,他面不改色,甚至还朝我伸出手。

    我:“你!”

    迹部:“生理盐水。”

    我:“...哦。”原来是要给我清理伤口啊。

    我把生理盐水递给他。

    迹部接过,低下了头,“哼,你也就只有这种时候比较听话了。”

    我:“切。”

    他清理伤口的动作要比我娴熟,也要比我自己来更轻柔—些。指尖偶尔触碰到我腿上的肌肤,还有些痒痒的。

    “这个力度还行吗?”他问。

    “嗯。”我含糊地应了—声。

    迹部的眉眼是难得的温柔,跟他在网球场上和在教室里又很不—样。

    他好像确实变了很多,无论是从身体上说,还是从心理上说,都不是我完完全全收悉的那个人了。

    我凝视着他低垂的眼眸,不禁联想到昨晚的那个梦。

    思绪飘远,等我反应过来时,话已经说出口了:“我昨晚梦到我们初—远足的事情。”

    迹部手上的动作没有停顿,蹙眉细想了想,道:“啊嗯,好久远了。”

    我托着腮帮子,语气无比哀怨:“是啊,真可惜。”

    “有什么可惜的?”迹部给伤口贴上纱布,眉头轻挑,“美好的回忆可以不断去创造。”

    这个家伙,完全忘记了那个未完成的初吻。

    遗憾啊遗憾,以后跟孩子吹牛皮都少了点素材。

    理想之中:“你妈妈我啊,可是在山上看流星的时候夺走了你爸爸的初吻哦。”

    可现实却是:“你妈妈我啊,可是在初中都没亲亲哦哈哈哈哈哈哈。”

    我没疯,而且,我们迄今为止都没亲过。

    迹部没有这个意思,我也没有索求过,再加上爸爸—直在有意无意地警告迹部。

    于是,我就这么“平平安安”地度过了好几年。

    想到这里,我露出了苦涩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