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指的是精神污染那种吗?”
两人聊着天一前一后跟着穿着蓝色工服的工作人员穿过中央大厅。
“嗯,比如语言对人的影响就比肉眼所看到的还要大, 还有不计其数的各类肢体语言。”
“这一点我也同意, 我之前还看过一本书,里面有写到如果有一个器官可以做到杀人于无形, 那么就是声带,是语言。大概就是杀人诛心那种感觉吧。”
“听起来这本书很有趣,能推荐给我吗?”
“当然!等下我就推给你。”
两人的对话随着进入一条逼仄的走道而默契停止,走廊的两边都没有窗, 几乎就在身体两侧的白色墙面和并不高的天花板带给人一种极强的压迫感,不知厚度的墙隔绝了都市里的喧闹声,在无人说话的此刻只有三人的脚步声在空间内回荡。
唐娜娜这才有了自己进入了‘非正常人’所聚集的设施的实感,随着令人牙酸的‘吱呀’声,他们穿过了一道电子铁门,出现在面前的是一条通向地下的阶梯。
“小心脚下。”
汉尼拔侧身提醒了她一句,然后停在了原地让她走到他的前面,保护性地为她垫后。
“谢谢。”
在经过时小声的道谢,唐娜娜跟着工作人员的背影向下走去,走在前面的男人从头至尾都没有回头给他们一个眼神,自顾自地前进让她多少觉得有些不妥帖。
地下的空间比上面要更为宽敞,嵌在墙壁中的一间间房间像是一个个箱子,面对走道一面是一堵完全透明的墙,建筑设计巧妙地一左一右错开的房间,让那些房里的病人们无法从自己的角度看到其他人房里的情景,而走在走到的的人则是可以对一起一览无遗。
那些病人或许是鲜少能够见到除了工作人员以外的人,均是一双双眼无声地注视着他们走过,特别是唐娜娜身为女性得到了他们更多的关注,这些人多是面无表情,有的面上还带着仿佛犬类防咬用的面罩,甚至有的还被白色的束缚衣和黑色的皮带固定,因为有人的到来而亢奋,扭动着像是一条蛆虫。
唐娜娜无意间与蹲在角落里的一名瘦骨嶙峋的病人对上目光,那双阴鸷的棕眸带着不怀好意的打量,倏然还对她咧开嘴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不寒而栗,冷汗瞬间从背后冒出,她仓皇中移开视线,胸腔里的心因为恐惧而狂跳。
“这里大都是犯下了恶性 | 事件的精神病人待的地方,管理等级很高,相当于监狱了。”
汉尼拔讲解道,他注意到她转白的脸色有些担忧地靠近了些。
“你怎么了?”他敏锐地看向那间房里的病人,唐娜娜看不到汉尼拔的表情,只知道那个原本对她笑的男人因为他收敛起了笑将头埋进了自己的膝盖里。
那个病人似乎很怕汉尼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