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又想,那句对不起还是太轻了,说出来又太重了。
电话里,有人微微叹了口气,就像是浮尘般轻。
“算啦,你就在那里等我,乖乖地不要乱跑哦。”五条悟开了口。
答应着,清水眠又问了几句,从五条悟口中得知清水家已经完了。所有的事从清水家一场相亲而起,十年以后,它却不再。
“阿拉盘星教那群暴徒,趁着清水家主病重打砸烧毁本家,那群人逃得很快哦,我去的时候稍稍晚点,仅仅抓到几个普通人。没办法只好放了他们。”
五条悟轻松惬意的语气,向清水眠道出欺骗压榨过的清水本家最终的覆灭。
抿抿唇,清水眠知道,这暗中可能是盘星教教祖夏油杰的杰作,五条悟也有所配合。
但他提醒自己,不要过于的自作多情。
虽然清水眠也知道,这才是想多了。
·
二次造访墓园,清水眠算是轻车熟路。
为避免被人认出,他戴着口罩与鸭舌帽。夏季这装束是略怪,便加了副夸张的耳钉,往涩谷那种夸张的时髦打扮发展。
一个涩谷系潮男,纵然夏季戴口罩与鸭舌帽,外加耳钉,那也只是潮,而不是怪了。
记挂着上次没看到自己的死亡日期,清水眠觉得线索还是该从其中查起。身边三两行人来来往往,越往墓地走,便越看到人。
人愈发得多,且聚集在某一个墓碑前。不断有人上前鞠躬鲜花,无数鲜花环绕簇拥,衬得凄冷孤独的黑白墓碑多了生机。
定睛一看,清水眠看到了自己的黑白照。
“……”
难道,今天就是他的忌日?
“……请问,你也是来祭奠歌手绵的吗?”身边响起了一个声音。
清水眠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挡在墓碑小道中央,往边上挪了挪。然后,他朝边上问话的人看过去,随意附和地点了点头。
问话的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人,怀里大捧香槟玫瑰。他看了看戴着鸭舌帽与口罩的清水眠,没怎么注意,目光转到墓碑上的黑白照片。
风大起来,掀翻了清水眠的鸭舌帽。鸭舌帽往前飞去,露出他一头灿然如初雪的白发。他抬手拢了下头发。
年轻男人的眼睛溜了过来,怔住。手捧的香槟玫瑰花丛,花瓣不断颤抖飘落。
“……你,为什么有点长得像……”年轻男人疑惑地问道,不敢置信。
捋了捋头发,清水眠说:“崇拜他,打扮得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