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絮见徒弟也一脸期待,便点头。
于是,他们一行到了一个大镇子,准备在那里度过中秋。
温客行财大气粗,直接租了个大院子,然后又买了不少美食,准备好好过个节。
周絮万事不操心,只操心徒弟。他弄了一个架子,吊了一个重达十斤的口袋,绳子的另一头则系在徒弟的腰上,让他继续练流云九宫步。
张成岭欲哭无泪,不知道师父怎么有那么多主意。而且,今天中秋,师父也不让他歇歇。
周絮见徒弟都快哭出来了,心软片刻,道:“今天允许你休息半个时辰,晚上一起过中秋。”
张成岭顿时眼睛一亮,斗志昂扬的开始练习流云九宫步。
不远处的温客行失笑,低声说:“阿絮可真狡猾,今天晚上一起过中秋是早就说好的。阿絮这么一说,好像他对成岭法外开恩似的。”
叶白衣翻了个白眼,拿起一包点心就吃,惬意地看着张成岭练的苦不堪言。
是的,苦不堪言。
腰上坠了个十斤重的口袋,张成岭顿时觉得连腰都直不起来,练习流云九宫步艰难无比。原本已经练的行云流水的动作,一下子又被打回了原型,丑拙难看。
周絮坐在温客行为他准备的帐子里,风吹不着,雨淋不着,太阳晒不着,一心盯着徒弟。
周絮见徒弟姿势丑陋,气的拿豆子射向他的腿弯,让他踉跄了一下,气道:“这功夫叫流云九宫步,不叫狗熊跳舞!你练的比蜘蛛爬的还难看,重来!把腰挺起来!”
张成岭自知不对,咬着牙继续练。
不远处的温客行既心疼成岭,又忍不住低低地笑:“阿絮的腰功也是这么练出来的吧。”
周絮见徒弟只知道用蛮力练习,开始指点:“真气敛聚,气凝丹田,其力自生。”
张成岭一听,便准备按照师父说的办,哪只温客行突然开口:“傻小子,你此时内息宜散不宜聚。将真气绵而散的输送到四肢百骸,以真气驱动,身体自然有力。”
啊?张成岭有些迷惑,他该听谁的?
周絮瞪了温客行一眼,对徒弟说:“吞吐绵延,气走任督,如百川归海,无形无迹。按我说的来!”
温客行却道:“听我的就对了。内息有形,灵如游蛇,不绝不断,来往自由。”
张成岭见师父和温叔各执一词,不由为难。师父看起来有点生气,温叔却笑眯眯。唉,到底听谁的?只听谁的都不对,他还是都听吧。
张成岭提起内力,一半入丹田,一半入四肢百骸,继续练习,马上觉得好多了。
他却不知,古往今来没有一个人能这么做,就好像一个人同时往左走又往右走一样,几乎是不可能的。他无知者无畏,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竟然真的各分出一半内力,各行其事。
只是,他这么做很快就吃了苦头,两半内力在他的体内相交,顿时激得他眼前一黑,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后坠。
周絮和温客行同时一惊,两人同时跃起,同时扶住了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