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七海先生!”
赶在他批评的话出口之前,我非常干脆地道歉了。
“我不应该看到七海先生穿着兔子披肩太可爱,就擅自给七海先生带上帽子甚至还捏了你的耳朵!”
“……不,这并不是我的耳朵。”
但是七海先生竟然没有再追究可恶作怪的甜品店主的责任,还亲切地关怀她:“这个话题就到此为止,泷岛小姐还是快一点换件衣服,找东西擦擦头发吧。”
我这才反应过来。
我身上淋湿了一大片,却一直披着七海先生的西装,确实非常不合适,就像兔子珍惜自己的软毛一样,七海先生一定也很珍惜他的西装。
“放心吧先生,我立刻换下来!”我大声回答道。
看咖啡和桌上的小零食都没有消耗很多,我放心地将七海先生留在客厅,跑回去卧室换了件衣服。
窗外雨夹杂着风把冷意浸润了房间,我打了个寒战,把白熊家居服的外套拉出来穿好,在头上搭了条毛巾,又把熊熊头的帽子隔着毛巾罩在头上。
绵软的布料贴着我的耳朵,整个脑袋都暖和起来,我伸手去前后戳戳立起来的熊耳朵,张开双臂对着镜子向后扭扭身体,熊尾巴在外套上晃荡两下。
我和七海先生现在都有尾巴了,而且巧的是,它们都是圆的。
会很可爱嘛?
我看着镜子里和平时似乎区别不大的自己,思考着。
七海先生会觉得我可爱吗?如果他夸奖这件衣服可爱,算不算在夸奖我?
我裹紧衣服,把自己团得像个团子一样,踢踏着白熊拖鞋出来了——顺带一提,七海先生也穿着和衣服配套的兔子拖鞋。
七海先生正在背对着我翻阅桌上的食谱。
我从卧室门口就发现他停留在某一页没有动,从沙发后面探身过去一起看,页面上是一种快餐面包的做法:“七海先生感觉怎么样,喜欢吃这个吗?”
“不,没什么。”七海先生似乎向另一个方向轻轻歪头,手指自然地翻到下一页的炒面面包。
“难道是炒面面包?”我又问。
“只是随手翻到了而已。”七海先生的声音听不出心情。
因为兜帽的遮掩,我发现自己一扭头,半张脸都被挡在帽子里,完全没办法看到七海先生的表情,只好用手去扒拉帽檐:“七海先生慢点翻,我还没记住呢。”
帽子和我的头发之间还隔了一层毛巾,导致我扒拉得异常艰难,在它终于快要掉下来的时候,七海先生突然伸出手按住了帽子。
他的手很大,虽说白熊外套有点厚,但并不妨碍我感受到七海先生暖融融的体温和手掌的面积。
他用手向前一带,我奋斗半天的成果全部抹消,帽子重新回到初始状态,甚至隐隐要压过我的眼睛——我连食谱都快看不到了。